“……好。”花祈夏用力抓住手下的栏杆。
而这一等,就从退潮等到了涨潮。
深夜,收获颇丰的渔民们挎着沙蟹篓,倒掉胶鞋里的海水返回沙滩,篓子里“沙沙”作响的声音宣告着一天劳作的正式结束。
他们在海潮来临前走过沙滩,浓郁的夜色里只有杆头几盏捕蟹用的小灯晃荡,渔民们聊着明早的天气和家里即将上学的孩子。
有人忽然想起来什么,叼着烟扭头朝码头的方向瞥一眼——
一眼漆黑,隐隐约约看得见沙滩上一方金黄色的灯影,那灯影的不远处停了一艘游艇。
——现在的人,都怪得很!
渔民走出沙滩,关上自己的灯。
车灯关上,穿着浴袍的男人率先走出劳斯莱斯。
花祈夏站在摇晃的甲板上,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和站立使她手脚发僵。
她在黑暗中无法分辨对方的脚步,但Hadrian走路带风,目标明确,他一下车就朝着游艇的方向快步走来——
“你干什么?!”
“GetlOStidOl!”王子一把推开了乔星灿,赤着脚踩上甲板抓住花祈夏的手腕,语气癫狂般的:“SaySOmething,hey!十八岁,说一些什么,来,说,和我说些什么,SaySOmething~”
“……!”花祈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亮得异样的眼睛,在混乱起来的场面里用力挣开他的手,脱口而出每一个字都夹杂着怒气。
“放开!”花祈夏挣扎着,“你有病吗!我不可能,永远不会当你们国家的王妃。”
Hadrian狂热的眼睛发着光,还没靠近,脖颈就被赶来的谢共秋猛地锁紧大力向后一扥!“我不会,聆枫学姐不会,胜南学姐也不会,都不会就不会——!”
花祈夏右手依然被他大力握着,被迫跟着趔趄两步,在混乱中她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在谢共秋与乔星灿合力把Hadrian推搡开的刹那间,她掌心划过一片尖锐的疼痛:“嘶——”
乔星灿:“滚开!!”
“Hadrian!”
Hadrian猛然松开了手。
头发散乱的外国男人在纷纷赶来的人中大笑两声,仿佛得到了自己期待的画面,他满意地欣赏花祈夏紧绷的下颌和眼里的怒火,宝石蓝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戏谑。
即使脖颈被爆发力强悍的手臂勒住,脸颊因窒息憋红,Hadrian踉跄后退的步伐也不慌不乱——
“咳咳,明天见~十八岁~”
“滚开!”乔星灿以保护的姿态把花祈夏带回甲板中央,船员打亮了探照灯,少年的脸色比女孩更难看更苍白:“祈夏,有没有事?”
花祈夏也被Hadrian突如其来的冲撞吓到了,她胸膛急速起伏,在乔星灿又问了两遍后,她恍然摊开右手:掌心平滑干净,微微汗湿。
下一刻,手指被人捏住了,带着些力道抻直。
她怔愣地抬头,谢共秋去而复返。
“Nighty-night~”Hadrian在沙滩上放浪形骸般的吹起口哨,花祈夏面前的男人低垂眼眸,盯着女孩的手掌——
谢共秋:“出血了。”
话音未落,许多细密的血点从花祈夏淡白色的掌心里慢慢浮现出来。
“谁?”乔星灿搞不清状况,慌忙上前去握女孩的手腕:“谁的血?”
——
【注】:不搞恨海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