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目片刻,突然“啪”
的一声将黑子拍在棋盘上,眼睛却始终不看棋盘:“说吧,为何救我?如果要我对付明公,免谈!”
曹风摇了摇头:“此时还不必劳烦你。
程昱已经到了。”
中年文士先是一怔,随即放声大笑:“哈哈哈!
李儒、贾诩,再加上程昱……确实用不着我了。”
他摩挲着下巴,“就算是我,同时对付这三位也要头疼。
公子敢把他们聚在一起,倒真有几分胆识。
不怕臭名远扬?”
突然又想起来一个人,他又补充道:“哦,对了,还有那个终于开口的哑巴。
你这谋士班子,当真别致得很。”
曹风轻轻敲了敲棋盘,忽然话锋一转:“不如你来猜猜,今后我要你对付的会是谁?”
中年文士信手拈去一枚黑子,在指间轻轻把玩着:“周公瑾自从受伤后,那身子骨怕是比我这病秧子还要差上三分,如今不过是仗着对孙策的忠义强撑着一口气儿罢了。”
中年文士轻叹一声,指尖的棋子“嗒”
地落在棋盘上:“孙权人如其名,急于揽权,会亲手断送公瑾最后这口气。
依我看,以周公瑾这般呕心沥血的性子,迟早要累垮在这江东基业上。
弄不好还会旧伤复发,病死在征途。”
中年文士缓缓抬手,四指舒展,独将拇指扣入掌心:“这便去了一个。”
“公瑾一去,东吴必有人要冒头。
鲁肃这人——表面看着忠厚木讷,内里却是胸有沟壑。
不过……”
他指尖一顿,“孙权既要用他为谋,又不会尽用其言。
此等人物,成不了气候。”
中年文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手指随着咳声轻颤,缓缓将食指折入掌心:“这便又少了一个。”
他随手抄起曹风带来的密报,扫了一眼:“没想到,庞士元竟归了刘备,倒是个难得的对手。”
“此人因相貌郁郁不得志,既遇明主,必效死力。”
“只是……”
中年文士嘴角浮起冷笑,“正因如此,反倒容易急功近利,用兵行险。
卒!”
中年文士凝视着自已仅剩两指微张的手掌:“这么看来,已去其三了。”
他声音沙哑地顿了顿,“余下的,便只剩那诸葛孔明,与荀公达了。”
中年文士眼中浮现一抹哀伤,低声道:“明公若有不测,必会让谋主荀攸辅佐继嗣。
但公达会如何抉择?是力保汉室,还是保全荀氏一族?先将他放一放吧。”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