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奇指着坳中房舍说道:“如今天色已黑,看不清坳中房屋的位置情况,但据我所知,华三娘这处巢穴既以‘迷魂坳’为名,其房屋布置,便暗含极高明之阵法……”南宫敬笑道:“上官兄放心,小弟对于‘阵法’一道,幼承严父训诲,倒还不算外行!”
上官奇闻言,点头说道:“贤弟既是行家,我们便分头暗察,尽量莫露形迹,等彼此聚合,互述所见后,再决定如何行动!”
商议既定,两人便一东一西,分头行动。
但上官奇行来及丈,耳中又闻银铃般的笑声。
上官奇闻声一怔,正待四外观看,一条曼妙的人影,带着一片幽香,业已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人正是适才表示对他这根老骨头不无兴趣的红衣女郎。
上官奇不知怎的,见了她竟有点心中微跳,不大自然。
他刚自一抱双拳,那红衣女郎已先开口笑道:“喂,老骨头,我应该对你怎样称谓?”
这“老骨头”三字,把上官奇听得脸上一热,赶紧陪笑道:“在下上官奇,前在‘天狼寨’中不是业已……”红衣女郎不待上官奇话完,便即娇笑说道:
“你刚才批评我过于豪迈,我如今却要批评你不够豪迈。”
上官奇见自己与南宫敬所作密语又被对方听去,不禁苦笑说道:“姑娘见责在下‘不够豪迈’,想必有什么根据?”
红衣女郎笑道:“我当然会问得你无词可辩,一个一直以虚名假姓骗人之人,能称得‘豪迈’二字么?”
上官奇大吃一惊,注目问道:“姑娘这样说法,是认为我‘上官奇’……”
红衣女郎妙目流波,接口娇笑说道:“还要自称‘上官奇’,我告诉你,你既然认为我太以厉害,我就索性给你点厉害瞧瞧,我不单知道你不叫‘上官奇’,并可叫破你的庐山面目!”
上官奇被她挑逗得也自动了好胜之心,轩眉一笑,摇头说道:“我相信姑娘厉害,但却不相信你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红衣女郎向上官奇看了两眼,缓缓说道:“好,你听着,我要说了,我认为你不是‘上官奇’,而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紫竹书生’顾朗轩!”
红衣女郎的这番话儿,真把上官奇听得目瞪口呆,木立当地。
红衣又郎见了他这副神情,嫣然一笑又道:“顾大侠,你也是翩翩英年、风神俊朗之人,我不该再称你为‘老骨头’,但你总该深深服贴我的‘厉害’了吧?”
上官奇从双目中闪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盯在红衣女郎身上,两道眉头,却是深深蹙起。
红衣女郎笑道:“你不要皱眉,我懂得你化名诈死的伟大襟怀,也愿意帮你暂瞒南宫敬,不把这内幕揭开。”
上官奇真是“紫竹书生”顾朗轩所乔装,闻言之下,长叹一声说道:“姑娘确实厉害,但我却仍不相信你能知道我为何要向南宫贤弟化名诈死的一片苦衷!”
红衣女郎敛却笑容,正色说道:“我知道,因为我也去过北天山‘紫竹林’!”
顾朗轩神色一震,红衣女郎又继续说道:“就在你大惊失色,勘查一切情况,并为‘紫竹先生’南宫老人掩埋遗体之际,我恰好赶到当场,隐身在‘紫竹林’内!”
顾朗轩叹道:“我与南宫贤弟在采石矶订交以后,有事新疆,遂于路过北天山时,特去‘紫竹林’拜谒南宫老伯,谁知竟发现了那钞紫竹血案’!于是……”
红衣女郎摇手说道:“我替你说,于是你便顾虑到南宫敬天性纯孝,倘若知道老父噩耗,急痛之下,多半悲极智昏,冲动异常,不单不易查明仇家,甚至于反而中了凶邪毒计……”顾朗轩点头赞道:“姑娘真聪明绝顶,猜得一点不错!”
红衣女郎道:“于是,你便利用你住在伏牛山‘紫竹林’和号称‘紫竹书生’,先作了一番诈死安排,然后化名上官奇,找着南宫敬,带他坟前拜兄,和他以局外人的义愤心理,查究‘紫竹血案’,追缉杀父深仇,你再殚智竭力地从旁协助。”
顾朗轩以一种万分佩服的神情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完全对,姑娘之言,如见在下肺腑,我认为这样作法,会对我南宫贤弟稍好一点!”
红衣女郎笑道:“岂止稍好一点,好得多了,这样可使他心神安定,灵智不乱!否则……”顾朗轩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