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旁人,正是秦夫人。
那秦夫人在水中不是享受,而是在消耗力气排解情绪,儿子犯事让她这几日心里堵得慌,一直不得疏解。
直到看见祁胜到来,她连忙从湖中出来。
湿哒哒。
长发披肩,似美人出浴,疾步来到祁胜跟前:“妹夫!”
祁胜看她,叹一声:“你与大哥养的好儿子!”
秦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就哭了。
她哭求道:“王家就剩下这一根独苗,还请妹夫饶恕他这一回,若有什么罪过尽管让我来受!”
祁胜冷哼:“你那逆子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
秦夫人一愣,紧接着美目圆瞪不敢置信,顿时心如刀绞。
祁胜拂袖,不理会这大舅妇,大步直奔湖西一丛竹林,这里竹杆都是方形,竹林中有十来间竹屋,祁胜走来时,里头人正好听见动静迎出来,颤巍巍,赫然是李老夫人。
老夫人近来憔悴不少,看着祁胜欲言又止,神色变幻不定,带着许多愧疚。
祁胜叹息。
对这老夫人他实在说不出重话。
从韩芝那处论,这是他外祖母。
从静姑那处论,这更是他岳母。
怎好苛责?
祁胜见她神色多有愧疚,反而还劝慰道:“子孙不孝,老夫人不必自责。”
李老夫人收拾好神色,看向祁胜,声音婉转而又沉重:“贤婿准备如何处置那孽障?”
祁胜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四相剑派容不下这等大逆不道之徒,便将其放逐万里之外,任他自生自灭,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造化。”
秦夫人一听顿时大急:“妹夫!”
李老夫人止住她,其实她又何尝不知,说是放逐,多半怕难活命,老夫人心神沉重,却强笑着,冲祁胜道:“贤婿进来说话。”
说着就引祁胜进屋。
秦夫人焦急,不顾老夫人劝阻也跟着进去。
竹屋里。
早就点燃檀香,混合李老夫人与秦夫人身上的香味,愈发的沁人心脾。
不知过去多久。
竹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