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眼底翻涌的冷意却似腊月冰河:
"
前月诸位爱卿说本君该清心寡欲,如今又说该扩充后宫、绵延子嗣。。。"
话音陡然压低,尾音带着几分戾气:
"
之前一个一个的避之不及,现在一个一个的跟苍蝇一样往上凑,不是嫡庶就是侄亲的想往本君的龙床上送。
你们这些个老匹夫当本君是什么?
种公吗?"
他忽然抬手,将案上尺高的奏折扫落,明黄卷轴在青砖上散开,如惊起的蝶群。
“还是仗着你们辅佐过三朝国君在这儿倚老卖老,真以为本君就不敢要你们的脑子?”
为首的吏部尚书扑通跪下,官帽上的玉蝉坠子磕在地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国君息怒,子嗣是国之根本呐~”
“呵!
根本个屁!
老子才是这国的根!”
万俟云逸不羁的冷笑一声,眼神里透着邪魅。
万俟云逸盯着那人发抖的肩膀,忽然低笑出声,指节叩了叩御案边缘:
"
既然诸位如此忧国忧民,那便与本君同乐——"
他忽然倾身,玄色广袖拂过烛台,火光将他轮廓镀得锋利:
"
自今日起,本君后宫每抬进一人,爱卿们便要纳一房美妾。
"
孙尚书腰间的玉带钩当啷坠地,他抬起头时,皱纹里全是惊恐:
"
君上明鉴!
下官内宅。。。内宅母老虎是个悍妇,纳不得妾。。。"
"
哦?"
万俟云逸挑眉,指尖拨弄着腰间的鎏金兽首佩饰:
"
那便娶男宠如何?"
他忽然站起身,玄色长袍扫过满地奏折:
"
本君听闻,孙公子房中有个书童生得唇红齿白,想来是个会伺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