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看着他闪躲的目光,我瞬间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阿瑟定是怕我难以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实,才选择隐瞒。
罢了,既然他一番苦心,我就装作不知吧。
然而,心中却像被万箭穿透,疼痛难忍。
我垂下眼眸,努力掩饰眼中的失落:“哦……原来是这样。
我们现下在何处?可已离开了辽国?”我有意岔开话题。
阿瑟从床头的脸盆中捞出巾帕,拧干水渍,小心翼翼地替我擦拭眼角:
“阿姐身子虚弱,不宜长途奔波。
你已昏睡多日,可把我急坏了。
我便寻了这处僻静之地,等阿姐身体好些,咱们再启程。”
“那……”
“阿姐只管安心休养!有狼卫和铁骑兄弟守护,辽国那帮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话还未问出口,他便猜出了我的担忧,抢先回应。
其实,我想问的并非此事。
如今辽国宫廷内恐怕乱作一团,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来对付我们。
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有你在,我自然放心。
我是想着,原还打算逼迫戚松龄交出蛊虫的解药的……”
这时,昏迷前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易容换音之毒,我倒是能以毒攻毒,替少君解了,只是这另一只绝……”
“咳嗯,涂先生,这里没你的事了。”
阿瑟轻咳一声,眉头紧皱,向涂先生使了个眼色。
我心头一惊,撑起身子,脸色一沉,目光如炬地瞪着他:
“另一只?戚松龄那老王八蛋竟然给你下了两只蛊虫?”
阿瑟抿着嘴,垂眸试图掩饰目光中的闪躲:
“不过一只虫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姐别听这老骨头瞎说。”
我目光转向阿瑟口中的“老骨头”。
眼前之人,看上去正值而立之年,身姿挺拔,精神抖擞,透着一股兄长般的稳重,怎么看都不像老糊涂。
“涂先生,那另一只蛊虫究竟对阿瑟有何影响?”我追问道。
涂先生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下意识地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听到我的问话,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