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纪云舒真是恨死了姚氏,可现在,她最关心的是赵慎的身体。
一尘的神态很明显,这毒,怕是不好解。
也果然如她所料,一尘皱着眉头道:“苗疆人研制的蛊毒,种类繁多,功效各异,在下对此的研究也很粗浅,只能解一些常见的蛊毒,世子身上这个,并非我能解。”
他话说的婉转,但事实上,这毒可能是胎里带来的,母蛊已不在,赵慎中毒二十多年,已入肺腑,十有八九无解。
纪云舒闻言一颗心沉到了底:“没有别的办法吗?”
一尘迟疑了一下:“或许可去苗疆碰碰运气。”
“碰运气?”
纪云舒白着脸看向赵慎。
一个大夫说出碰运气,那就意味着没救了。
赵慎握住纪云舒的手安抚她:“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别怕,姚氏敢用我的命拿捏父亲,总不会没有依仗。”
一尘点头道:“你这种情况,确实可能有解药,我认识苗疆一个部落的族长,回头会找他问问有没有办法。”
赵慎神态平和道:“多谢。”
面对生死还能泰然自若,一尘有些敬佩他。
“不必,毕竟你们夫妻给我的足够多,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如果赵慎就这么死了,他也会觉得遗憾。
纪云舒不由问:“中了蛊毒没有任何症状吗?之前你也给他治过腿,为什么没有发现?”
一尘解释道:“那时候别说蛊毒,我对毒也没有太多了解。
这几年我云游过一些地方,去西南采药的时候,误入一个苗族部落,帮着救了人,才被他们接纳,知道了一些蛊毒的事。”
他喝了一口茶才接着道:“蛊毒不发作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光从脉象上很难看出来。”
他说的很清楚,纪云舒听完后,心里乱糟糟的,也没有再问什么。
倒是赵慎沉默了片刻问:“有没有蛊毒,会改变人的性情?”
一尘蓦地看向他,神色凝重道:“还有人中了蛊毒?”
赵慎道:“我也不清楚,但他只在短时间内就变得很以前不一样了,也没有大夫发现异常。”
“是有这种蛊,但很难炼制,是谁中了这个蛊毒?”
赵慎抬眼看向他:“皇上。”
一尘愣了一下:“那些人疯了吗?怎么敢对一国之君下手?”
赵慎道:“你有办法解毒吗?”
一尘摇头:“操控人的情绪,得保证蛊是活的,除了下蛊的人怕是无人能解。”
纪云舒想果然是个厉害人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将手伸到了皇上身上。
这次赵慎沉默了半晌才问:“那有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控制?”
一尘道:“这个倒是不难,但对方同样会知道。”
赵慎面无表情道:“无妨,对方就是知道又能怎样?他们敢直接害死皇上吗?”
一尘诧异:“毒都下了,为什么不敢?要知道这种控制情绪的蛊毒最终会让一个人变疯。”
赵慎冷笑:“你也说了苗疆蛊术从不外传,除非这个下蛊的人跟苗疆人有深仇大恨,恨不得所有苗疆人都去死。”
苗族的蛊毒就算是知道的人少,也不是完全没人知道,皇上若死于蛊毒,但凡被人看出来,苗疆人都势必要给出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