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老师对他展露笑颜:“我们边走边说。”
刚才还寂静无声的教室,在两人走后霎时沸腾,随着坐在第一排的人将教室门关好,所有人的视线齐齐落在燕停身上,像是要将他盯出洞来。
最先发难的人是燕停的同桌聂晚晚。
她轻车熟路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夹在指尖,挑眉看着燕停:“你想干嘛呀?胆子肥了敢告状?”
后桌的徐杉嬉笑一声,翘着二郎腿,那张吊儿郎当的脸笑得狰狞:“你看老师理他吗?晚晚我跟你说过的,我爸是老师得罪不起的人物,咱们尽管放心欺负燕停就行了。”
燕停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巡回,忽地勾起嘴角:“所以徐杉,你之所以欺负我,是因为你是聂晚晚的舔狗?”
徐杉一怔。
显然没有想到燕停的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脸迅速涨红,仿佛被戳中痛处一般,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燕停的脸:“你有种跟老子再说一次!”
燕停没理他,而是低头看着坐在一旁的聂晚晚:“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欺负我?”
“不是早告诉你了吗?”相比暴怒的徐杉,聂晚晚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冷静的表情:“身上一股药味,闻着就恶心,简直是在污染空气。”
会是这样吗?
她连烟味都闻得惯,却闻不惯这并不重的药味?
一定有别的原因。
燕停环视教室一圈,徐杉的兄弟团已经起身往这边走来,将他团团围住。
周遭的学生忍不住奚落。
“他要挨打了。”
“这回挨打可不冤,是他自已先嘴贱的。”
“惹谁不好,偏要惹咱们徐哥。”
在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徐杉已经冷静下来,收起那副恼羞成怒的表情,给自已顺了顺气。
“让我好好想想,”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即便表情恢复正常了,却还是忍不住大喘气,像是被燕停那句话气得不轻:“今天该怎么收拾你。”
他绞尽脑汁地思考,手指放在桌板上,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击着。
每敲一下,周围人的笑容就增加一分。
毕竟不花一分钱就能看到这样精彩的好戏,全然是为这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活增添乐趣。
徐杉还在思考,似乎在酝酿什么恶毒的计划。
反倒是聂晚晚忍不下去,率先开口说道:“既然燕停今天的嘴这么恶毒,那咱们就帮他刷刷牙吧。”
徐杉霎时眼前一亮,看向聂晚晚的眼神,三分爱恋,三分惊艳,还有四分的求而不得。
“还是晚晚你聪明,”他当即指挥自已的兄弟团:“去把后面洗拖把的桶拿过来,让燕停享受享受。”
这些围住燕停的人平时和他称兄道弟,一遇到事情却被徐杉当狗使唤,跑前跑后,为他尽心尽力。
偏偏他们乐在其中,总觉得跟着徐杉混,往后肯定会吃喝不愁。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去教室后面拎桶了。
而燕停在思考,待会儿该一脚把桶踢翻,还是把桶抢过来倒扣在徐杉脑门上。
这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紧闭的教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