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以观匆匆赶到桥头,立即询问情况,那些捕快目睹了整个事件发生的全过程,当即就由一个口齿伶俐的捕头,迅速向刘通判汇报了事发过程。
两侧桥头突然有行人卸下伪装,持劲弩射向杨沅所在的囚车。
随后,一伙人冲向了囚车的左侧。
随后,一伙人拦向了囚车的前方。
他们这两伙人还不是一伙的,因为前方押运的捕快惊愕回首时,发现他们之间稍有接触,也会交手。
再接着,又有三个女人黑巾蒙面,杀向囚车。
这时囚车中的杨沅和肥玉叶突然反杀押解的捕快,从囚车上逃下来。
然后桥头又有两个人,抛出了一口袋迷药,无差别地攻击了参战各方……
大理寺正滕藤也是做了大半辈子的司法官了,复杂诡谲的案子也不知遇到过多少,结果这位捕头明明说的条理非常清楚,但他听完了,没懂。
刘以观和吴一尘也没听懂。
那捕头放慢了速度,又重新说了一遍。
说这一遍时,汪紫瑞、李净尘、晏丁、樊江、王烨然等人已经追上来,也完整地听了一遍。
那捕头放慢了速度,一边说一边解说,待他说完,大家终于好像听懂了。
现场沉寂了片刻,刘以观缓缓开口道:“杨沅,有一妻四妾,其中薛氏、冷氏、乌古论氏都有一身好武功。”
滕藤道:“刘监州的意思是?”
刘以观道:“本官有理由怀疑,劫囚车的就是杨沅的女人乔装改扮,得马上派人前往杨家查证。
如果是她们,仓促之间,必定留有破绽,说不定,她们此刻甚至还没有回去。
来人……”
汪紫瑞马上踏前一步,冷笑道:“刘通判似乎没有听个明白,依邢捕头所言,至少有四路人马要劫囚。
而且四路人马之间是敌非友,互无联系。
怎么?刘通判这就认定是杨侯家人劫囚了?”
刘以观道:“总是要查的。
至少,杨沅和肥叶玉反杀押解的捕快,这就说明,他们早就知道有人要劫囚,他们是里应外合。”
汪紫瑞反唇相讥道:“理应外合者,不由分说,便先发劲弩射入囚车?
难不成他们的弩箭长了眼睛,知道不会伤了他们想救的杨沅?”
刘以观道:“自然也是有人想杀杨沅的?”
“那么这人是谁呢?”
刘以观怒了:“如今形势错综复杂,自然需要一一进行查证。
现在已经有了怀疑目标的,自然就需要先去查证一番,本官如此安排,有错吗?”
汪紫瑞道:“依邢捕头方才所言,车中四名押解官,死了两个是吧?
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杨侯为何要对押解官动手?他们是不是也该查一查?”
刘以观森然道:“查自然是要查的,但事有轻重缓解,先查什么,后查什么,本官负责临安刑狱司法,自然是由本官安排,汪通判你有权力越俎代庖吗?”
汪紫瑞道:“刘通判,临安闹市街头,发生这么大的案子,不但有人公然劫囚,而且死伤这许多人,其中还有潜藏的金人,这事儿,只怕不是你刘以观可以一手遮天的了。”
汪紫瑞看向吴一尘,道:“本官没有记错的话,涉及蕃谍的案子,皇城司应该全权负责的吧?”
刘以观冷笑,不理会他的挑衅,沉声吩咐道:“去几个人,马上去杨家查证!”
刘以观带来的人中,立即有几名捕快答应一声,便往仁美坊方向而去。
刘以观看看堵塞的桥头,道:“所有伤者就近送医,其余人等且押回府衙……”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