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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沿蓬州城内主街道而行。
卤簿仪仗开道,折向吴家老宅。
后面正在拐弯的队伍,却是忽然遇到了一些状况,暂时停了下来。
刀妃妃坐在高轮马车中,轻轻咬着指甲,有些神思不属。
忽然,她察觉车子停了下来,有喝斥哭闹声传来,不像是已经回到了吴府。
刀妃妃忍不住掀开了车轿侧帘儿,向外张望了一眼。
出什么事了?
刀妃妃还没有开口向车外的侍卫询问,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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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看到了。
今日宴上,那个想抢她荷包的恶心男人,正被官兵五大绑地押着。
他的腿似乎都软了,被半拖半架地走过街头。
后面是一群一看就不是善类的男人,也都被官兵押解着。
再后面,便是查抄的一车车财帛。
刀妃妃刷地一下就放下了帘子,面孔突然涨的通红。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她的心跳的那么快。
她透不过气来,只能张开嘴呼吸,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她的双腿软的像面条,不要说站起来了,屈伸一下,一时间都做不到了。
刀妃妃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杏眼迷离。
她就像被人灌了一坛老酒,连脑子都是迷迷糊糊的。
那无赖在席上羞辱了我,还没隔上一夜,杨沅就收拾了那无赖替我出气么?
这谁受得了啊?
刀妃妃只觉自己的心,被一支利箭狠狠地射中了。
这一箭,射得她心怒放,漾出了蜜。
好甜,好甜……
……
俗话说:“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雪湖。”
雪中的西湖,意境尤其优雅。
只是临安的雪,即便下了,也是薄薄一层。
阳光出来,向阳一面的屋顶上、桥面上,雪迹便会化去。
于是,卧在西湖水上的那座桥,就似断了一半。
一艘画舫,在平静的水面上轻轻摇荡着。
不远处岸边的残荷与莲蓬,就像一幅水墨风景。
船上,官家赵瑗拢着皮裘,揣着暖炉,坐在雕窗前。
他忽地轻轻叹息了一声,苍白削瘦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缅怀的笑意:
“璩哥儿,我忽然记起……那一年,我被先皇召进临安。
记得那时,就是这般天气。”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赵璩,目中含着笑意:“也就是那一天,我认识了你。”
赵璩轻轻握住赵瑗冰凉的手,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