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过我们仔细检查……”
韩统领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脑位置,沉声道:“裘大哥是被人以鹤喙手法,重击后脑位置,使其当场死亡的。
裘大哥后脑之骨,已经碎了。”
陈涿光一听大惊失色,怒道:“你们呈报太尉这边的消息,不是说他身上无伤,体内无毒,暴毙而死,死因不详么?”
韩金勋淡然道:“裘大哥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了,且毫无反抗,还能容人走到自己背后而不生疑,必是熟识之人下手。
他的真正死因,在朝廷派出勘察此案的专员之前,我们又怎敢声张呢?”
陈涿光冷声道:“裘皮儿是在他自己的后宅书房里被杀的,如果是熟识之人,也该是他身边亲近之人,太尉何来嫌疑?”
徐夫人幽幽地道:“当晚,将军之所以迟迟不曾归宿,正是因为突然接到太尉派人送来的一封密信。”
杨沅忍不住问道:“那封密信何在?”
徐夫人眸波微微闪烁了一下,哀声道:“蹊跷之处就是,将军暴毙当场,那封密信却不翼而飞了。”
陈涿光听到这里,脸色显得异常难看。
做为杨政的亲信,他当然知道,太尉确实给裘皮儿写过一封密信,而且那封信就是他写的。
那封信是劝说裘皮儿接受安排,归顺吴家军的。
因此,这封信不宜让杨沅这位钦差大臣看到,哪怕杨沅成了杨太尉的族弟。
只是,这封信不翼而飞,固然让他松了口气,却又感觉更加难以辩白了。
杨沅已经酒足饭饱,便要求去现场看看。
于是,徐夫人便带了杨沅和陈涿光,在诸位将军陪同下到了后宅。
出事的那处书房,在事发后就用木板封了门窗,此时当着杨沅的面拆下钉在门上的木板,打开了门。
书房中的一切,还保持着当日的情形,只是桌椅上如今都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瓶中的儿已经枯萎,桌上掀开着盖儿的茶盏已经干涸成了一层茶垢,几案旁边,倒着一张椅子。
想必,当初裘皮儿就是坐在这上面,被徐夫人推了一把,倒在地上的。
杨沅默默地观察了一番书房中的景象,这才慢慢走进去。
徐夫人因为目睹了这一幕,似乎又想起了丈夫去世的那一刻,忍不住眼中漾起了泪儿,迟疑着不肯迈步进去。
韩金勋低声唤了一句“嫂嫂”
,她才振作起来,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进门去。
陈涿光依旧被人无视、排挤在一边,他也不恼,跟着众人走进书房的时候,他抬手扶了一下袖子。
就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他袖中一封书信,便飞快地滑进了一只落地大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