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婆坐在凳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esp;&esp;拓跋珣又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他们一起玩呢?”
&esp;&esp;苏婆起身走到他床前,熄灭了那盏灯。
&esp;&esp;黑暗中苏婆的声音沉稳和蔼,又透着浓浓的无奈。
&esp;&esp;“殿下,娘娘在是您的母亲之前,先是陛下的女人。”
&esp;&esp;说罢,她叹了口气,替他关好门,缓缓走了出去。
&esp;&esp;拓跋珣一人在黑暗的宫室之中,刚刚被熄灭的那盏灯似乎近在眼前,像一只只萤火虫一般入了他今夜的梦。
&esp;&esp;陆银屏刚绞干了头发,正在梳妆镜前开了无数个瓶罐涂涂抹抹。
&esp;&esp;门没有关紧,漏出一条长长的缝来,外间的冷风无孔不入,让她有些微的战栗。
&esp;&esp;镜中之人多了一个,依然是沉沉的墨色。
&esp;&esp;陆银屏扯起嘴角,抱怨似的道:“陛下来晚了。”
&esp;&esp;天子施施然踱步至她身后,也重复了一遍:“嗯,朕来晚了。”
&esp;&esp;美人一头乌发泻在脑后,两肩却又白润得出奇,看似涩涩,摸上去却滑腻
&esp;&esp;陆银屏起身,十分自然地搂过他的窄腰。
&esp;&esp;拓跋渊想回抱她,结果被她打了一下。
&esp;&esp;“淋雨了?”陆银屏嫌弃地推开了他,“你冷死了!”
&esp;&esp;女子都怕冷,她也不例外。刚刚贴上去,就感觉自己贴上一块冰坨子,冷得上下牙都打颤。
&esp;&esp;不暖和还不让碰了。
&esp;&esp;天子没了办法,默默地去了清凉池。
&esp;&esp;陆银屏躺在床上,只觉得最近生活一日比一日闲。
&esp;&esp;自打她回了宫后,也没跟二姐好好说说话了。眼下哥哥又在禁军府,明明只隔着一座太极宫,却好似像隔了一座城,无法相见似的。
&esp;&esp;她打了两个滚儿,想着怎么也得想个法儿见哥哥姐姐一面。
&esp;&esp;打定了主意的陆银屏,登时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提着裙子便向外走。
&esp;&esp;一个带着潮湿水汽的怀抱自身后拢住了她。
&esp;&esp;“这么晚了,四四要去哪儿?”天子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带起比冷风更强悍的战栗之意。
&esp;&esp;陆银屏一愣,随即抚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歪着脑袋道:“我去找秋冬,让她安排明儿见哥哥姐姐一面……”
&esp;&esp;“明日的事明日再说。”他轻轻在她耳边道,“今日陪陪朕……”
&esp;&esp;陆银屏拧着他胳膊上的肉,恨恨地道:“登徒子!一到晚上不想别的事儿了!”
&esp;&esp;“嗯。”天子不否认,却也未承认,只是将头埋进她颈间,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陆银屏才觉出不对劲儿来。
&esp;&esp;“元烈,你怎么了?”她捏了捏他手背,“今儿是碰到什么事儿了吗?”
&esp;&esp;他今儿跟平时不太一样,脑袋靠在她颈窝中,像是说不出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