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刘神医入府,功,不止在凌永年那条腿。
想着,凌曦却掩了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困了?”
沈晏回神,嗓音低柔。
“睡吧。”
他扶她躺下,拢了拢被子,放下床幔。
帐幔垂落,隔出一个朦胧的世界。
凌曦卷着薄被,侧过身。
她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帐外那道颀长的模糊轮廓。
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那个疯子二狗泼狗血……当真只是巧合?
她不信!
脑海里猛地闪过金玉阁前,席秋娘那张扭曲的脸,还有那刺耳的尖叫——
【她根本不是凌曦】
【她早就被鬼上身了!
】
这事,八成,就是冲着她来的!
怕是席秋娘搞的鬼!
可她到底不能明说。
空口无凭,反倒显得她刻意针对。
万一,沈晏误会她心思深沉,那可不妙。
话又说回来,这妾室的身份,终究是个麻烦。
她又无声打了个呵欠。
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珠。
改日,得亲自去趟竹山瞧瞧。
都开工好一段时日了,为何铁矿还是一点影儿全无?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
意识渐渐模糊。
罢了,先睡吧。
天大的事,也得等睡醒了再说。
迷迷糊糊间,身旁的床榻,似微微陷下了一块儿。
额头上,落下一记温暖。
天刚蒙蒙亮,薄雾尚未散尽。
凌家所在的巷子,寂静无声。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