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诚和高峻要在家里借住一晚。
忻颜把被子给他们铺好,说:“你们睡炕吧。虽然知道你们肯定睡不惯,但是炕上暖和,两位大少爷就将就一下吧。”
安诚冷哼一声:“我们没那么多讲究。”
高峻亦是彬彬有礼:“打扰了。”
安诚又问忻颜:“那你睡哪儿?”
“隔壁房间还有床。”
安诚皱眉:“隔壁那么冷,怎么能睡人?”想了想,又斩钉截铁地说,“你跟我睡这里,让高峻去他车里睡,你不用管他。”
高峻苦笑:“得,我今天真是明白什么是白眼狼了。”
忻颜觉得安诚这人简直不可理喻:“高先生好心送你过来,你就让他睡车里?再说了,凭什么我要跟你一起睡?安诚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不然你去睡车里。”
安诚见犯了众怒,又笑盈盈地讨好忻颜:“我不是怕你冻着么。我这是心疼你,你这人怎么不知道领情。”
忻颜口气淡淡:“多谢安大公子关心,我被子够厚,冻不着。请大公子放心就寝吧。”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高峻在一旁暗叹,果然这世上就只有陆忻颜能制得住安诚。
第二天早上,忻颜很早就起来了。姑妈去赶早市了,她留在家里做早饭。
经过高峻的车子的时候,隐约发现里面有人。走近一看,高峻正睡在里面。
她敲了敲车窗。
高峻醒过来,摸索着眼镜戴上,这才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忻颜奇怪地问:“高先生,你怎么睡车里啊?”继而皱起眉,语调有些加重,“他还真把你赶出来了?”
高峻笑得温文尔雅:“没有,是我有些睡不习惯。”
北方农村的炕很硬,而且越睡越热,加之农村的被子都是棉花做的,压在身上很重。他半夜觉得闷,身上又咯的疼,于是就干脆到车里睡了。
忻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真不好意思,高先生,让您受这个罪。”
“你千万别这样说,你们一家人已经是盛情款待了,我很感激,只是我这人认床,换个地方就睡不着。”
“这样啊。”
两个人这么站着,一时都沉默了一会。
清晨乡村的空气很好,没有一丝污浊。门口一排高大的白杨树,直指着湛蓝的晴空。这里是城市里所没有的安静祥和。
高峻看着忻颜,说:“忻颜,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忻颜笑笑:“当然。”
高峻也笑了笑:“要不是因为你,我真的不会看见那样的安诚。”
她侧了侧头,不解:“哪样?”
“在遇上你之前,他给我打电话关于女人的话题很少,偶尔提到,也是抱怨几声谁家的千金又缠着他不放,新招的秘书身材不错,如此之类。”
忻颜轻笑一声:“倒是他的风格。”
“后来他再打电话过来,话题就变了,总是围绕一个女人。但是他那个人别扭,有话不会直说,总是拐弯抹角。今天问我,你有没有遇上个女人你想把她掐死?隔天又问我,怎么约一个女人见面不会被拒绝?我那时还觉得好笑,他这个人游遍了花花世界,什么时候需要我教了。我还问他,你这问来问去,为的都是同一个女人吧?他啪地就把电话挂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不好意思。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了,电话打到我这里,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