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默,最后是高层的叹气,他看着何棠,眼神里说不清是看疯子还是什么,总之是假装慈祥,实则并不善意的矫揉造作:
“这位同学,梁先生可不是你说想联系就联系到的,你找他具体什么事情?或许我们可以代为解决。”
说话间,四周的人也都识趣散了,只留下高层和他的两三个秘书助理。
何棠深吸一口气,“您让我打一次电话,我知道梁先生对金实进行减持,我保证可以说服他帮金实。”
其实她根本没有把握,她对梁青恪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他在做人方面或许是个畜生,但在实业方面绝对不是,他减持金实肯定另有目的。
何棠并不觉得自已这样一个在他眼中比玩物高不了多少的人,能叫他放弃自已的策略,可现在没有办法。
见眼前高层神色微变,她继续开口:“我舅舅再怎么样也是我舅舅,我是他的外甥女,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话落,高层默了片刻,折身回了大楼,示意她跟上。
她一路跟着到了十二楼一处办公室,高层坐下:“我可以让你打电话,但是只能在这里,这是原则,而且我不保证会接通。”
何棠点头。
说完,他叫秘书翻到电话簿上的号码。
对于何棠的两句话,第一句于他而言简直是无稽之谈,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说通梁先生,简直痴人说梦。
他都怀疑何棠是不是上次被梁先生身边的人警告过,吓出了精神病。
打动他的其实是第二句,她说得对,再怎么不待见,何棠也是唐家的外甥女,没必要得罪太死了。
况且,他混到这个职位再清楚不过,地位高崇如梁先生,怎么可能给他们自已的联系方式,给个助理的电话都属于他们高攀。
明知这一趟何棠不会如愿,但她要做个样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助理翻到电话号码拨过去,交给何棠。
由于归属地不在内地,大概也由于这通电话没什么分量,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
“你好,浸兰实业秘书处。”对面传来了一声年轻的男声。
原来,浸兰方给金实的电话甚至连陈助的都不是,何棠有些绝望,不知道这通电话能不能交到梁青恪手里。
“你好,我是梁先生的……”她望了眼旁边等着的一干人,心一横,反正用港语他们也听不懂:“我是梁先生的妻子,请问可以帮忙转接给梁先生吗?”
一旁,高层没想到何棠居然会说港语,哈,不会瞎说的吧,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向后靠靠,丝毫不知她刚刚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
对面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好半天才开口:“不好意思,您刚刚说是您是梁先生的妻子?”
对面不知是觉得荒诞又或者是什么,居然是笑出了声:“这位女士,您下次可以做个背调再来说这些话。”
“我叫何棠,你可以找你的直系上司陈席确认。”她开口,声音莫名到了些威严,某一刻都幻视梁先生。
一般人不大会知道陈助的名字,谷歌上也没有,秘书正色起来,说了句稍等。
何棠静静等着,不一会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电话被接起,传来了熟悉声音,带着试探:“何小姐?”
“是我。”
“好的好的,您稍等。”陈席没摸清楚状况,但是也知道何小姐来电话那是头等大事,先生肯定高兴!
一阵微弱电流声后,对面出现环境音,虽然无人开口,可何棠知道是梁青恪接到了。
她开口,语气骤然变得不客气,叫他全名:“梁青恪!陈洺问呢?”
高层被吓到了,垂死病中惊坐起。
虽然听不懂吧,但梁青恪这三个字以及这样不客气的语气还是能听懂的,他顿时脸色大变,低声呵斥她,吓到直接去抢话筒。
何棠哪能叫他抢到,一边往旁边躲,一边训梁青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