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再不起来,一会鸡蛋让果妹吃啦。”
&esp;&esp;果妹正盯着碗里的鸡蛋,听娘这么说,别过头,以示她才不会偷吃。
&esp;&esp;无奈李果在被中越哭越委屈,果娘气得又要去拿柳条。
&esp;&esp;“你现在不去跟人辞行,明早他们就走了,有你哭的!”
&esp;&esp;果娘捏着柳条,也是又气又觉好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孩子这么闹别扭。
&esp;&esp;然而无论果娘是骂是要打,李果都没理会。
&esp;&esp;平日忙碌,果娘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和赵提举的儿子,有着怎样过深的交情。然而赵提举那孩子,是人上人,她家果子只是个平头百姓,这样的身份差距,两人当不成一辈子的朋友。现在哭得再难过,过几年也是互相遗忘。孩子心性如此,通就哭,开心就笑,可也很容易忘记不开心的事,果娘想着最多就再闹两天。
&esp;&esp;果娘去哄果妹睡觉,待果妹睡下,她听到屋外似乎有声响,走出来,听到一个声音问:“李果在家吗?”
&esp;&esp;是个少年的声音。
&esp;&esp;“在家,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吗?”
&esp;&esp;果娘在门内应声。
&esp;&esp;“我是赵提举二郎的书童,明早将离开,特来和李果辞行。”罄哥在门外自报身份。
&esp;&esp;其实门外还站着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人悄无声息,沉默无语。
&esp;&esp;不会,大门打开,来开门的是李果。
&esp;&esp;“罄哥。”
&esp;&esp;李果披着件衣服,显然已卧下,声音有气无力。
&esp;&esp;“可不只有我,你把灯举高些。”
&esp;&esp;罄哥神秘笑着。
&esp;&esp;李果将油灯举起,照到罄哥身后的赵启谟,他一身华贵,端庄依旧。
&esp;&esp;“你将衣服穿好,随我过去,我有事要和你说。”
&esp;&esp;赵启谟的声音沉稳,平和。
&esp;&esp;“不去。”
&esp;&esp;李果一口回绝。
&esp;&esp;“确实不去?”
&esp;&esp;赵启谟的尾声提高。
&esp;&esp;“去干么?”
&esp;&esp;李果怂了,望着门外的赵启谟。
&esp;&esp;“小孙也在,我们这些人话话旧,我明早便要离开。”
&esp;&esp;赵启谟的口吻明显软化,他亲自过来邀请李果,而不是让罄哥独自过来,可见他的诚意。
&esp;&esp;“你要走也不跟我说,现在又有什么好说!”
&esp;&esp;李果“啪”一声把门关上,蹲在地上呜咽。
&esp;&esp;不会,大门再次打开,李果被果娘押出来。
&esp;&esp;果娘不会说官话,一通土话训李果无礼,李果倒是怕娘,再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