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川点头。
“确实,祝你们谈判顺利。”
Laura轻挑了下眉梢,起身离开时,顺手帮顾时川带走了那个一次性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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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川给那位小顾先生打了电话,说要见见他的合伙人。
电话那边的小顾先生愣了一下,但还是应了下来。
放下电话的顾时川抱过一堆求职简历,又开始重新翻看。
只是才看了两三份,他总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办法集中。
他用手捏着眉心闭眼休息,脑袋空下来后,他立刻察觉到自己这是在逃避。
他以忙碌为理由拒绝思考郑斯南说的话。
他不想承认郑斯南说得对。
虽说做业务的人需有要自己对市场的感觉和洞察,谁适合做、谁不适合做,有时候真不是商务部那套评估系统下的数字可以弄明白的。
数字加上一线的直觉,才能选到好的合作者。
但郑斯南不过是一个草根莽女,她连管理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组织规则、业务流程,她说的所有的话、她所有的观点,都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服务的。
“没理也要找出三分理来,更何况在这个
‘不管是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的社会大环境下,她的那套钻营灵活,更显得理直气状、气势十足。
其实哪有什么洞见和道理了。”
想到这里,顾时川松开捏着眉心的手,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亮的蓝天白云,心头豁然开朗。
她有她的灵活机变、他有他的原则底限,他们未偿不可合作,倒是不必针尖对麦芒,把她的批评和教训当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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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川这头被郑斯南教训的气是消了,郑斯南那边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言不逊而有什么快感。
“我悔死了。”
郑斯南在等袁时进的时候,一直和方平说这句话:“人家一个月流水都能买下好几个国有大厂了,这样的国际化大公司,大中华区的总经理呀……希望他有容乃大,不屑和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生意人计较,只当没听到我说的那些话。”
“噗嗤……”
方平听了经过,不禁失笑出声,心里笑她是个莽女,但还是安慰她说道:“做业务的人我是知道的,只要你能给他好处,你骂他娘他也会忍着。
要是你没好处给他,你叫他老子也没用。
所以没事的,咱们袁总一出马,包他当刚才是失聪了,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