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庄夫人点头:“你说得是,如今你们兄妹都已长大,亲事再耽搁不得。”
“母亲,”庄绾想起件事,郑重道:“还有件事女儿想跟母亲商量。”
“你说。”
“母亲可还记得秋檀?”庄绾道:“她以前是我身边的婢女,后来我将身契还了她,如今她是自由身,还自己在外开了间铺子。”
“下个月她便要成亲,嫁的人正巧是裴大人身边的一个护卫。那人虽是护卫,人品却极好。我想着秋檀伺候我多年,主仆一场,便打算给她添些嫁妆。”
“我当什么事,”庄夫人笑起来:“这些钱你只管用,若是不够,咱们府里还有。”
“不是钱的事。”庄绾说:“秋檀从小无父无母,一生把庄府当自己的家。女儿想跟母亲商量,届时能否让她从庄府出嫁?”
“这是好事。”庄夫人道:“咱们家许久没办过喜事了,不妨我认她做干女儿,把这桩喜事办热闹些。”
“太好了!”庄绾道:“秋檀若是得知,肯定很高兴。”
这厢母女俩说着话,而府门外却来了辆鬼鬼祟祟的马车。
马车里,裴荇居犹豫了会,对吕侍卫道:“不在门前停,换个地方。”
吕侍卫不解:“大人不是要去看庄姑娘吗?为何不在门前停?”
不在门前停自然有裴荇居的理由。
如今庄绾回了庄府,两人再见面就有些不方便了。昨日他赶来庄府探望,原想着见庄绾一面,可未来丈母娘装聋作哑,就是不松口让两人相见。
这事裴荇居自然不好主动提,喝了两盏茶放下礼物就灰溜溜地走了。这也便是沈祎今日见着他一脸抑郁的原因。
眼下,他想见庄绾,却不能光明正大。毕竟昨日才来探望过,今日再来以什么借口?
裴荇居要脸,当然不能让未来丈母娘笑话,想了想,打算走后门。
只不过吕侍卫不能理解他们裴大人是何意,将马车赶到西角门后,抬脚就要上前敲门。
却被裴荇居拦住。
“大人,”吕侍卫不解:“不进去了?”
“进,”裴荇居一脸正经:“但不必敲门。”
“不必敲门?”
吕侍卫一头雾水,正当他纳闷不敲门而入是个什么法子时,就见裴荇居足尖一点,悄然翻身上墙。
“。。。。。。。。。”
“你在这守着就是。”裴荇居撂下这句话,径直跳进了院子里。
“。。。。。。。。”
吕侍卫无语望天,头一回觉得跟着他们大人好丢脸。
这边,裴荇居熟门熟路地往庄绾的小院走。所幸他此前来过庄府,一眼就记得路线,况且庄府现在没几个下人,路上空荡,倒也不必担心被人发现。
很快,他来到了庄绾的小院。观察了片刻,他走到一棵芙蓉树下,就着根粗壮的树枝垫脚,然后旋身跃上屋檐。
夏日的瓦片被太阳晒得干燥,走起来容易发出响声,尽管裴荇居极力放轻脚步,但还是有些动静传来。
庄夫人才从屋子里出来,听见声响还以为是瓦片晒裂了缝,她仰头静静看了会,琢磨着改日请工匠来修缮一遍。
下一刻,一个身影从屋檐飞下来,直直地站在她跟前。
四目相对。。。。。。。。
庄夫人:“。。。。。。。。。。”
裴荇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