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在曹臻的掩护下,梁意欣坐上马车,透过微微敞开的车帘,她望着宫廷里漆黑凌乱的夜色,心里也七上八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一座别院里停下来。
“皇后娘娘,到了。”曹臻说。
“素娥,扶我下去。”梁意欣开口。
“是。”
待主仆俩下马车,梁意欣打量四下见此地陌生,问:“这是何处?”
“这是国公为娘娘准备的地方,娘娘放心,这里安全。”
梁意欣沉脸:“我要见父亲,快带我去!”
“这。。。。。。”曹臻迟疑:“国公有令让末将护娘娘周全,并没说接娘娘去见国公。”
梁意欣冷笑:“本宫要见自己的父亲,还见不得了?”
“再说了,”她厉声道:“你说护我周全我凭什么信你?这世上我只信父亲,快带我去见他。”
见曹臻仍旧迟疑,她抓紧道:“曹将军若是拿不定主意,大可派人去问国公。就说本宫在这害怕,腹中难受,想见他。”
迟疑了会,曹臻招来个人吩咐:“速去见国公,把娘娘的话带过去。”
“是。”那人不敢耽搁,赶忙去了。
梁意欣的这番话果真起了作用,没多久,又来一伙人,这回还带来了更宽敞舒适的马车。
上马车后,梁意欣总算清楚信国公打的什么主意。想护她是假,护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真,一听她说腹中难受便立即派人来了。
想到此,她的心一寸寸发凉。
很快,梁意欣在一间大堂里见到了信国公。
他换了身简单的道袍,安静地坐在上首,堂内的烛火将他的脸照得明亮而沉重。
“父亲。”梁意欣进门。
“你要见我?”信国公淡淡地开口,视线不着痕迹扫过她腹部。
梁意欣道:“父亲,我总算见到你了,今晚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抛下。”
信国公眼底的神色变了变,些许探究地看向这个女儿。从小她性子就比较安静冷淡,对他这个父亲也不甚热情,这还是他头一回感受到被她如此依赖。
不过想来也正常,今晚的情况换做任何人都会紧张。
“你怕我把你丢下?”他问。
“当然,”梁意欣面色发愁:“我一直等在明玥宫等待,我以为禁军会把我抓去冷宫。所幸曹将军来了,总算把我带出来。”
“父亲,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真是害怕极了。”她道。
她站在堂中央,脸上的神情着急又后怕。
信国公审视了会,问:“你怕什么?”
“怕什么?这可是抄家砍头的大罪啊,若是父亲未能成功,我岂不是。。。。。。”梁意欣抚摸肚子:“我和腹中的孩子岂能落得好下场?”
“你真这么想的?”
“父亲为何这么问?”梁意欣不解:“难道我不是梁家人吗?这种时候,我母子性命与父亲您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闻言,信国公眼里的审视淡去,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