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他也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虚浮地朝前走。
花房外,他迎面碰上了同样匆匆赶来的另外两位王虫。
特纳看着从头到脚缠着绷带的男人,冷嗤一声,“我说从风里怎么闻到一丝臭气,罗格,是你啊。”
说着,他又注意到魁梧得如同铁塔般的壮汉,“还有塔塔尔,到得挺快啊。”
虫族三位王虫——特纳,罗格还有塔塔尔时隔十年齐聚一堂,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心急如焚的三位王虫这时候也没功夫计较,径直往里冲。
光线明亮的花房内,特纳一眼望过去,就挪不开眼了。
隔离器皿里,刚从茧里突破出来的皇后花小小的一朵,幼嫩的叶片蜷缩着,似乎在睡梦中时不时抖上两抖,柔软又可爱。
陛下。
特纳呼吸一滞,忍不住伸出手——
“没看见陛下睡着了?”西尔维冷冷制止他。
特纳讪讪一笑,搓搓手说道,“这不是情不自禁吗?”
罗格指尖绕着绷带,“自控力差,我推荐你一个医生怎么样?报我的名字给你打九折。”
“我给你打骨折!”特纳眯了眯眼,冷笑着呛回去,眼尾余光却忽然注意到了颜宁的体检报告单,拿起来一目十行,特纳的视线逐渐定格:“营养、不良!?”
他的身体忍不住晃了晃。
沉默寡言的塔塔尔闷声闷气,“怎么会这样呢?”
是啊。
陛下,为什么会营养不良!?
西尔维和菲伊斯也正烦恼这事件,这下发愁的又多了三位王虫,他们围成一圈,把小盆栽圈在中心,个个眉头紧锁思考问题。
为什么会营养不良?
当然是因为沉睡太久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良久沉思后:
特纳:“肯定是阳光晒得不够,缺钙了。”
罗格:“也许是水份不够,缺水了。”
两人抬起头,对视一眼,视线激烈交战,火花四溅,片刻后不约而同移开眼。
塔塔尔摸摸光秃秃的脑袋,“要不,都试试?”
那么新问题来了:
——谁来搬?
特纳:“我来。”
罗格:“我来。”
异口同声。
特纳死亡凝视。
罗格回以目光。
亲近陛下可是独一份的殊荣,两人谁也不肯让步,互视着对方有如不共戴天之仇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