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一愣,最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人,难道是刚才天子在朝堂提的那个人?
最后在一看天子的背影,蹇硕背上都寒了,天子果然是天子,一言一行皆能引人入瓮。
辽西。
连续行军十余日,王季总算知道了行军之苦,之前从唐县到无终县,虽然跨越一千多里,路上还有训练,但是跟现在追击敌兵完全不能比。
这些天追击敌军,每日都有战斗,虽然强度都不高,大都是小范围战斗,但连续几天下来,神经实在绷的太紧了,而且北地苦寒,路途更加难走,要不是王季麾下士卒经历了强训,恐怕都不能坚持下来。
中间,王季也劝过公孙瓒,因为公孙瓒追的太急了,以至于后面的粮草都有些跟不上,有时还要从当地世家手中借粮供应。
可惜,公孙瓒立功心切,加上性子刚烈倔强,只要他认准的事,谁劝也没用,说好听了叫坚持,说不好听了叫刚愎自用。
公孙瓒就像一匹刚烈的野马,仿佛永不知疲累,身后剩下的两千余骑兵亦是堪称强兵,离精锐也不远,一路上跟紧公孙瓒,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前面就到管子城了,大家加把劲,今天就在城内宿营。”
行军最前方,公孙瓒骑着白马,摇摇指着前方,意气风发。
王季看了公孙瓒眼,随后目光就转到了公孙瓒身后,那同样骑着白马的三百亲卫。
王季有些怀疑,难道这些骑着白马的三百亲卫,就是未来的‘白马义从’?
这些白马亲兵不仅战斗力强,而且骑战异常迅捷凌厉,倒是完全有可能,成长为骑兵骁锐‘白马义从’。
“公孙大哥,我们要小心些,现在已经深入辽东了,离乌丸的柳城也不远,丘力居在这里势力不少,我们孤军深入,怕是为他所趁。”
王季最后打马走到公孙瓒旁边,开口劝道,追击的路上,他不仅和公孙瓒学到了许多带兵经验,更是学会了骑马,可谓收获不小。
公孙瓒见王季开口劝阻,毫不在意道:“区区败军之将,何足道哉,以我们的追击速度,他能反应过来吗?”
王季摇摇头,公孙瓒太大意了,就算丘力居元气大伤,无力反击,但也可以拉拢北方草原上的各部胡人,只要许以好处就行了,就像贪至王一样,谁给好处就听谁的。
“哈哈,别想了,抓紧进城,到时我们也好好休息一番。”公孙瓒大笑,他的江湖气很重,既然认了王季这个兄弟,那就是以诚相待,一路上对王季很照顾,就像大哥照顾小弟那样。
“听大哥的。”
王季笑了笑,没在反对了,一路处来,他也渐渐认同了这个如野马一般刚烈的大哥,不管公孙瓒怎么决定,他都不可能和公孙瓒唱对台戏。
管子城并不大,是一座实实在在的荒野土城,旁边有一条流入渤海的水河,水河北上十余里,还有一座不大的山林,翻过这座山林,在向东不到五十里,就是乌丸建帐之地柳城。
这里有县兵四五百人,本就是被张举携从造反,现在朝廷大军一到,他们自然反正。
可能是这里的县官怕公孙瓒找他们麻烦,所以伺候起来各位尽心,不仅好肉好菜招待了一番,更是为士卒准备了热水、姜汤等驱寒之物,格外尽心。
王季和公孙瓒应付了一番县官,然后吃饱喝足,洗了个热水澡,就去城内临时扎建的军营休息了,十几日来,他真是累了。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还没睡醒,城外就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以及军士的呼喊声,声势格外浩大。
大惊之下,王季一跳爬了起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皮甲,跑向公孙瓒的帅营,他现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刚到帅营,公孙瓒就迎面来了。
只见他一脸铁青,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情一般。
“走,跟我去城门楼看看,丘力居纠结了草原各部乌丸,前来围城了。”
“什么?胡兵围城。”
王季一边跟着公孙瓒走,一边内心悲凉。
这时他才想起来,历史上公孙瓒好像是在管子城被围,然后粮草不济,导致兵员溃散,最后让刘虞白白捡了个大便宜,丘力居这个大反贼也屁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