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俞慧雁慢慢往香雪阁走,替俞慧雁感到悲哀,更为自已没有希望的人生感到悲哀。
……
太子一行人快马加鞭。
越往北,风越凛冽。
宋挽初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厚。
她的目光,穿越重峦叠嶂,心绪起起伏伏。
还有不足百里,就到京城了。
她放下手中的《明溪诗集》,掩卷深思。
一只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啪”地合上了书卷。
“挽初,你一路上看它的时间,比看我的时间都多。”
梁屿舟的怨气,快要把车厢填满。
宋挽初抬头,看着他深邃的眉眼,笑道:“你犯得着和一本书置气?”
“它抢了你对我的关注,我就不高兴。”
邱道长妙手回春,梁屿舟的眼睛,从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已经可以分辨出色彩了。
他后脑肿胀的血块,基本上消失了。
邱道长很有信心,再有十来天,他就能彻底复明了。
他回应宋挽初的目光,瞳孔从灰暗变得明朗,看上去格外的深情。
“明溪先生,真是一位奇女子。”
宋挽初由衷地赞叹,“你看了,也会被她大气磅礴的胸怀折服。”
梁屿舟撇了撇嘴,显然不感兴趣。
他对除挽初之外的任何异性,都不感兴趣,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这一点,他很坚定。
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挽初一个人。
“楚月盈怎么会想到送你一本诗集?”
宋挽初把诗集小心地收起来,放在书匣里,会心一笑,“盈儿说,这一本是她手抄的,贵在心诚,也不知我们姐妹何时才能再相见,就送给我,当做一个念想。”
“石明朗不是抄了一本送她,怎么她又自已抄了一本?”
“石明朗说浑话,把盈儿给气到了,两人互相退了定情信物,咱们走的那一天,盈儿来送书,我问她舍得把手抄本送我?
小丫头脸红了,说石明朗又让人把他的抄本送来了,还要走了她的香囊。小丫头嘴上气哄哄地说不原谅石明朗,石明朗认错服软,她立刻就心软了。”
宋挽初欣慰。
楚家和石家的婚事,有太子作媒,已经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