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昨晚和哥哥一起执行任务,这会儿才回来,得知时洛寒睡了瑶光,天都塌了。
他眼中孤傲清高,冰清玉洁的瑶光妹妹,被时洛寒那头猪给拱了。
时洛寒忽略周言眼中的敌意和怒火,“挽初已经走了?”
“主子送夫人回去了。”
时洛寒心中闪过一丝不快。
但他又默默地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一个男人一生只能守护一个女人,而他并非挽初的守护者。
梁屿舟,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
宋挽初前脚刚回到梅影轩,想去给楚老太太请安,时洛寒后脚就到了。
“今早我来跟你说话的时候,梁屿舟是不是就藏在衣柜里?”
他刚回到落霞街的宅子,还没跟瑶光说上几句话呢,梁屿舟就杀过来了。
宋挽初脸一热,无奈地承认,“是。”
素月放下手中的针线,火急火燎地为自家姑娘辩解,“姑娘和他什么都没发生,是他自己臭不要脸,在院外睡了一宿,清早又赶不走,还潜入了姑娘的闺房!”
往常听到这样的话,时洛寒必定大为光火,一定会找梁屿舟算账,揍他一顿都是轻的。
可他现在的情绪,却反常地平静。
认清了自己的心,他慢慢也认清了一个事实,在这个世上,只有梁屿舟能护得住挽初。
在这场博弈中,他早就输掉了。
“阿兄,你和瑶光……”
“挽初,你知道她的身世,她不想轻易爱上任何人,是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和她承担那样沉重的使命。”
时洛寒满脑子都是那个坚韧又倔强的女子,“我要做那个男人,我也必须做那个男人。”
宋挽初莞尔一笑,“我明白的,阿兄,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你有权利追寻自己所爱的人,我不能自私地要求你守护我一辈子,那样对你很不公平。”
他愧疚,是因为有父亲临终的嘱托,而他又是父亲的义子,父亲对他恩重如山。
但宋挽初不能用这种恩情绑架他。
压在时洛寒心头沉重的巨石骤然滚落,他的心轻盈了不少,但还有一点淡淡的苦涩。
原来放弃一个选择是这样难过又纠结的事情。
怪不得,当年挽初如愿嫁给了梁屿舟,三年了都对他心存愧疚,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只可惜,梁屿舟从来都没有真正理解挽初,还误会挽初爱的不是他。
他没有面临过选择,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选择别人。
他的人生,就只有挽初一个选项。
所以他就是个愚蠢的一根筋,理解不了人类复杂的情感。
想到这里,时洛寒又对梁屿舟十分恼恨。
改天一定要找他好好聊聊。
再动手揍他一顿也使得。
时洛寒从宋挽初这里得到了鼓励,又飞也似的赶往落霞街。
宋挽初换了一身衣裙,拿上亲手做的梅花糕,来到慈惠苑。
却见楚商序和宁氏都在楚老太太屋里,每个人脸上都惶惶不安,如临大敌。
宋挽初心中“咯噔”一下,出事了?
楚老太太见她面色紧绷,忙解释道:“太子的先遣官今早来了云州,给咱们家递了消息,太子巡视云州期间,要住在咱们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