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多年,他都爱错了!
想通这一切,他反而平静了。
那种背叛了挽初的负罪感,也消失了。
怀中的人睡得很熟,时洛寒拨开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吻了吻她的额头。
“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
天已经快亮了,宋挽初听到院子里洒扫的声音,丫头婆子们已经起床了。
突然,她听到小丫头花穗惊叫一声,扫把落地,步履匆匆。
没一会儿,南栀走了进来,掀开帐子的一角,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宋挽初睡得不好,头昏昏沉沉的,捏了捏眉心,“外头怎么了?”
“姑娘,花穗一开门,看见梁……轻舟道长睡在咱们院门口。”
宋挽初一激灵,瞬间就醒了。
她匆匆起床,在寝衣外面罩了一件狐裘大衣,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院门口,婆娑的梅影间,梁屿舟迎着熹微的晨光,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见到宋挽初,他脸部凌利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语调轻快,“挽初。”
他起身,吸了几口凉气,轻咳了几声。
宋挽初蓦地想起他大口吐血的场景,整个心被揪起,脸色发白。
“梁屿舟,你发什么癫?”
云州的冬天虽然温暖,但数九寒天,夜里气温也是很低的。
他不知道自己有肺疾吗?竟然在外面睡了一整晚?
南栀凶巴巴地瞪着他,“轻舟道长一个大男人,睡在我家姑娘门口,一点都不为我家姑娘的名声着想吗?”
天已经大亮了,外面路上很快就会有丫头婆子来来往往。
被人看见了,一传十十传百,姑娘又是待嫁的身份,还不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宋挽初的目光,从他青白的脸色上移开,“你走吧,不要再幼稚下去了!”
梁屿舟微微垂首,眼下两团乌青,眼中满是红血丝,“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他的底气明显不足,因为他也知道这么做会给她带来困扰。
可他忍不住。
没有她的一个又一个寒夜,冷得刺骨,快要把他冰封。
本就没睡好,宋挽初又见他这副可怜样,大脑一阵一阵地发胀。
“随便你!”
她只好破罐子破摔,转身回到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