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提及,都像是拿刀捅自己。
“我是蠢货,我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
梁屿舟抱紧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颤抖的身体。
宋挽初无法控制地释放着泪意,耳边是男人沉沉的嗓音,“过去的我,一直都在本末倒置,我误会你喜欢时洛寒,怀疑你嫁入国公府是为了荣华富贵,我以为你在玩弄我的感情,明明答应嫁给我,心上人却是时洛寒。
但我又是那么贪心,我舍不得放手,又不肯放下一身的高傲和自己妥协,我伤害你,伤害自己,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样蠢笨又自大的东西?
但是挽初,你再恨我,再怨我,你都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利,我想被你需要,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他抱得那样紧,生怕一放手,心爱之人就变成了镜花水月。
宋挽初双眸冷寂,默然垂泪。
“梁屿舟,我不是非要依靠你。”
在他说出那么多肺腑之言后,宋挽初的态度显得太过绝情,在她狠下心的时候,她的心也在滴血。
如果,一定要她在梁屿舟和时洛寒之间选择一个,才能彻底打消太子的念头,那她宁愿选择阿兄。
她做不到放下梁屿舟,但她同样做不到鼓起勇气和他重来。
“那你要依靠谁,时洛寒吗?挽初,你扪心自问,一个逼着你嫁给他,才能消弭危机感的男人,他自己都没有安全感,他能给你安全感吗?”
宋挽初沉默不语。
阿兄没有安全感,一直以来,是她在一直努力迎合他,给他安全感。
刚要推门进屋的时洛寒,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他今日回到云州城,路过摘月楼,看到了挽初的马车。
他便进来,问了老板,上楼找到挽初所在的雅间。
梁屿舟的一连串质问,他都听到了。
他同样听到了挽初的沉默。
挽初,对他没有足够的信任和依赖。
之前他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比梁屿舟做得差。
他单纯地认为,自己只是比梁屿舟想得短浅了一点,行动比他慢了一点。
而挽初的沉默,让他深刻意识到,他从来都没有给过挽初足够的安全感。
他静静地伫立在门外,屋内,梁屿舟也许正对挽初做着亲密的动作,他应该生气,应该冲进去狠狠地揍梁屿舟一顿。
可他一想到自己和瑶光那一次差点擦枪走火……
他有什么理由去苛责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