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北鼎原,火焰显得极其耀眼。
战场上,从白天打到黑夜,硝烟味和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战场。
处于风口中的郭巧珍,无论是眼中所见,还是鼻中所闻,让她心神为之触动。
从战斗开打到现在,她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冲锋与反冲锋。
无论小鬼子的机炮,还有炮弹有多么的凶猛,虎贲旅的战士都是一个个冲向了小鬼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小鬼子找到机会也会利用反冲锋进行反击。
只不过,让她心中稍稍一安的是小鬼子的坦克群,伤亡极大,这些伤亡都是用虎贲旅用鲜血浇铸而成。
如今,虎贲旅坦克只仅存九辆,孤零零的分散在虎贲旅的前沿阵地上,依然保持着冲锋的态势。
“坦克团。。。”郭巧珍低语喃喃着,气温微凉,她手中的相机却被她的双手捂热,她的眼角有些朦胧。
血流千里,纵身上血迹斑斑,哪怕纵使是倒下,都是冲锋的方向。。。
郭巧珍从事记者多年,自认见过无数战斗场面,大大小小的战役亲临过。
如果说当年浦东会战,那巷战是血肉磨盘,每一块瓦砾下,房梁下都是有着血肉堆积,血液流满沟渠。
可现在在这平原中,每一处地方,每一个弹坑,皆是被火焰炙烤,入眼所见皆为焦土。
血肉磨盘对于现在的北鼎原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反而更似人间地狱。
只有这一个结果,或站着生,或站着死。
郭巧珍想用一些词写在照片背后,记录他们,却一度的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形容眼前。
封狼居胥,古代武将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之一,郭巧珍感觉从晋地到这已经足够。
可眼前,她自认胸中有墨,却不知如何去写虎贲旅的波澜壮阔的北伐。
枪炮声入耳,厮杀声盖之。
永夜下,闪烁的光芒照映在那些身影之中。
让郭巧珍面色凝重,眼中带着血丝,突然间,一阵厮杀声如雷响彻天际。
定眼望去,一支队伍出现在战场右翼。
“二团。。。”
郭巧珍一眼就认出了这一支部队,那是和死字团冲锋完全不一样的打法。
如果说死字团的冲锋,就像是一柄长剑一样直接插入小鬼子的心脏,那二团的穿插,那就像是手术刀一样,不停的在心脏上不停的划动。
刀刀致命,又不停的切割。
“要冲数万人的小鬼子部队。。。”郭巧珍的手已经是微微颤抖,随军路上因为和许兰交流过,对于几个主力团的人数,她有所初步了解。
八百陷阵。。。。。
项羽八百子弟。。。。。
冠军侯八百骑兵踏北去。。。。
玄武门八百府兵。。。
今,八千虎贲为家国,脚踏焦土,头顶玄天,踏千里北伐,收这万里山河。
二团冲锋,迫击炮在战场上开道,这一刻,八千二团的战士就像大地上的黑色游龙,不停的游动收割着。
速度之快,宛若冲天真龙,怒吼如龙鸣,响彻九霄,穿插到指定的位置,而且是在战场之中,从小鬼子的阵地之中穿插而过。
郭巧珍的手在颤抖,八千冲阵,就是过河卒,此去不留身。
无法回头,只有不停向前!!!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