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北方,目光深邃:"
经此一役,元廷该知道疼了。
"
靖安侯府的紫檀木案几上,一盏雨前龙井正氤氲着热气。
察汗特穆尔手指轻叩桌面,听着家将汇报江北战况,嘴角渐渐扬起讥诮的弧度。
"
十万人马,连长江都没摸着?"
他忽然笑出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雨燕,"
七王爷这个蠢货,真当江南是喝马奶酒喝出来的太平地界?"
侍女递来的战报还带着驿马汗味,上面详细记载着元军溃败的惨状。
′墈书屋-晓′税-徃¨追_嶵歆蟑截′察汗随手将战报掷入炭盆,羊皮纸卷在火焰中蜷曲变形,宛如北岸那些被烧焦的战旗。
"
王爷不担心朝廷"
老管家欲言又止。
"
担心?"
察汗特穆尔的手指沿着水晶杯的纹路缓缓摩挲,这是赵敏上月从波斯托商队送来的贡品。
晶莹剔透的杯壁在烛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晕,映照着他锐利如鹰隼的眼神。
老管家注意到,杯身上那些看似装饰的纹路,细看竟是微缩的西域地形图。
"
该担心的是大都城里那群醉生梦死的蠢货。
"
察汗突然压低嗓音,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冷意。
窗外适时滚过一道闷雷,震得窗棂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初夏的暴雨气息混着江风涌入书房,将案几上的战报吹得哗啦作响。
老管家这才发现,那些被王爷随手丢弃的战报背面,竟都用工整的小楷做着批注——某处兵力部署的疏漏,某位将领的性格弱点,甚至精确计算了元军粮草的消耗速度。
最令人心惊的是最后一行朱批:"
七王爷若败,当在五月廿三。
"
而今日,正是五月廿三。
"
你真以为天武殿打不过长江?"
察汗突然起身,宽大的袖袍带翻了茶盏。
褐色的茶汤在羊皮地图上晕开,恰好淹没了长江以北的大片疆域。
他推开雕花窗棂的动作带着几分狠厉,暴雨前的狂风瞬间灌满衣袖,吹散了束发的玉冠。
"
从世祖忽必烈开始,江南江北相安无事六十余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