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此,王脩也算释然,找了个借口便离开复命去了。
两年来,他没再提起这件事,也没听别人聊起过。
本以为那匹幼马早就死了,谁曾想,此刻死而复生,再次被人提起。
“那马……竟然还能骑?”王脩问道。
“能骑,但行完一段路,就会累得躺在地上吐舌头,驮人一口气走上二三十里,必然已是极限,想要再赶路,保不住需要休养几天。”
牛掌柜一边分析,一边偷偷打量王脩,见王大人双眼凝视自己,不敢隐瞒,继续道:
“这两年,刘公子大清早,就会牵着马到外面食草,有空也会试着骑一下。小人前几日,见到那马竟然小跑了一段路,当时还觉得惊奇,只是这是公子谭赐下的礼物,小的不敢乱嚼舌头,平日里见得次数也不多,便没对您提起。”
“刘公子可有说,去何地访友?”
王脩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
“并未细说,但估摸着就在蓼城附近,大人想知道,小的现在就去问问他。”
“不用!”
王脩想了想,最后还是摆手作罢。
二三十里路程,哪怕多跑上一轮,也仅在六十里以内,最远不会超出北海与高苑,只要还在青州范围内,就不用太担心。
其实,王脩最大的底气,还是刘尘的父亲刘和。
谁都知道,这位小公子是个孝顺的主,只要刘和还在蓼城,就不怕他会离开。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会派人跟着刘尘。
“这几日刘公子既然访友,你便多照顾下他的父亲,明日一早,你去探视一番,之后一日三次,直至刘公子回来。”
“大人,那位当年来我们蓼城,不是带了位照顾他的妇人吗?听说是幽州带来的专人,这些年都是她在照顾,且刘公子一年前还收留了两个流民,有他们在……”
“让你去,你便去!”
“这……”
牛掌柜先是一愣,而后似突然反应过来,连声道:
“哦,小人记住了!明日我去探查三次,不,明日小人就蹲在他们院子外,早中晚各一次给那位请安,直到刘公子归来!”
王脩满意地点点头,沉吟片刻,道:“这几日我便在你这酒舍办公,你准备一间厢房,窗户要对着他们院落的方向。”
说完,王脩眼中,闪出一丝荒谬不经的期待。
内心深处,他倒真希望这位小公子,能搞点名堂出来。
自桓灵御宇以来,二帝大行荒淫无道之事,外戚骄奢无度,而后宦官当权,大搞卖官和党锢,大汉早已病入膏肓,之后黄巾大乱,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以致诸侯林立。
可恨当今天子年幼,羸弱不堪,外臣尽出董卓、李傕之流,又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每每想起这些事,想到汉室衰弱危如累卵,王脩不免心有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