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被鞋底板打醒,赶紧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是,是,开车,开车。”
张秋然早就帮司机将钥匙插上去了。司机打着火却半天不起步,接着在发呆。刚才给他的刺激太大,大脑处于死机状态,一时半会重启不了。即使被打醒,眨眼又恢复原状。
吴烟是很讲道理的女孩,知道司机是由于过度惊吓而产生的暂时xìng思维迟钝。轻轻叹了口气,你一个出租司机好好的要修个什么真呢?我都懒得修了,你还不知死活地往里钻。
叹气归叹气,人还是要救的。吴烟准备给司机施个安神符。可是,这又违背了从此不再用法术的决定。她自己劝导自己,这不算施法仅仅用个符而已,何况这是救人。
吴烟还在犹豫不决,张秋然轻轻一扬手,十几根毫针已扎在司机脑袋上。司机一个激凌彻底醒过来。张秋然又轻轻一挥手将毫针收起。
动作太快,吴烟想仔细看看然然姐是怎样用针的都来不及。她发现许多针都没扎在穴位上。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些看似不是穴位的地方其实是有着自己不知道隐穴。
好吧,隐穴不隐穴的,以后可以问然然姐。但是,武术是完全可以替代道术的嘛。然然姐一挥手,扎几针,再一挥手,将针收回。一点不比我施用安神符差嘛。何必故弄玄虚地用什么符呢?还不得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真是笑话!我在普通人面前用针灸不犯法吧?
吴烟又一次妄自菲薄了。张秋然其实也是在施用安神诀。只是她用的是真气而已。用真气在司机脑袋上布一个小小的安神法阵,哪用管什么穴位不穴位?
张秋生是将手套上的一些上古法诀变通着鼓捣祸害人的玩意儿。张秋然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手套上的上古法诀琢磨救人的小法术。布阵而已,用石头都可以,用真气当然更可以了。
现在的司机大脑一片清明。刚才出于本能的心理自我保护而封闭的意识慢慢出现在脑海里。二对六!两个小姑娘将六个修真高人打得屁滚尿流仓惶逃窜,最后还一个个的被打晕被俘虏。
这是什么状况?平时被自己敬若神明的师傅,被人家小姑娘打得口肿鼻歪。六个修真高人发的是妖魔鬼怪,人家小姑娘发的是金甲神人,这就不可同rì而语了。
六个高人施法状若群魔抓狂,人家小姑娘施法是轻松优美的舞蹈。谁是玄门正宗,谁是邪门歪道,这还用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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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后怕
() 施大头进屋没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铝锅盖。做为炊具来说,这锅盖应当很大。一尺二寸的直径相当于三十七八公分,满满这样的一锅饭可以管十几个人吃。但要做盾牌就嫌小了一点,他那个大头直径差不多就将近三十公分。
不管怎样,有盾牌比没盾牌要好。施大头平举着锅盖将脑袋挡住。然后一手在胸前结印,口中大声念动咒语。
施大头的咒语与老太婆的不同。他的咒语可以默念,根本无需像吵架一样大声嚷嚷。可此时的场面太火爆激烈,刺激得大头不由自主地将咒语吼出来。
场面确实异常激烈。吴烟小脸兴奋得通红。终于轮到她上场了。刚才那么一小会然然姐就干掉两个,她却毫无寸功。与修真人打架,她这个正版修真人在一旁看着普通人打。这要传出去,不说她吴烟,连柳家人脸面都丢光了。
一听到对方有人高喊大家一齐上,吴烟立即就取出一叠符来。她身上的各种符不仅多质量还特别好。吴烟不像哥哥。吴痕的符都是自己制作的。
吴烟却认为既然自己制作的符不好,那为什么还要制?身上揣一大叠废纸一样的符有意思么?所以她就干脆找高阶级的人要。什么长老啊,元婴期的老祖宗啊,她逮谁找谁要。
也有一些与吴烟差不多阶级的长辈身上有好符。这些与吴烟差不多修为的长辈,身上的几张好符可怜都是老祖宗或长老们高兴时,或他们办事讨了他们喜欢时赏给他们的。都当xìng命一样收着以防万一。在修真界混,谁都保不住哪天遇上什么三灾六难。
吴烟不管这些,只要让她瞄上了,那么或哄或骗或偷,总之是想千方设百计地要据为己有。全家族的人都没她办法,谁让老祖宗与长老们都喜欢她呢?
看着对面六人祭出来的什么黑煞神、青面鬼、红面罗刹、酱紫夜叉、蓝绿恶鬼等等气势汹汹地杀将过来,吴烟不慌不忙的祭出了六丁六甲神。这是老祖宗给她的,当真是威力无比。
这时就可以看出,吴烟这才叫施法。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菜鸟简直是瞎闹。李满屯与孙不武在rì本见到轼神就扔出符来,然后就不管了。任凭符神与轼神是打架,还是发呆甚或闲晃荡,完全没他俩的事,整一个靠天收。
现在看吴烟才叫凭符施法,祭出六丁六甲神后立即脚踏禹步,一手结印一手掐诀口中诵咒,不断地为符神加持法力及指挥打斗。
身披金甲彩霞万道的六丁六甲神威猛异常与那些青红紫绿张牙舞爪的鬼怪战在一起难分难解。树林上空神威与鬼气纵横交错,钢叉与大斧相碰铿锵有声,神吼与鬼叫此起彼伏。
那边六人除了大头其他五人都拼尽全部的法力与吴烟作决死之斗。五个人各踏各步各念各咒各掐各诀,当真是群魔乱舞鬼气森森。
张秋然不懂这些。在她看来,吴烟请来的神也好对方放出的鬼也罢她都害怕。害怕就不敢抬头向上看,而专心盯着施大头。别人都在拼了命的打斗,唯独这个大头大脑的人却在念经。此人必定要放什么厉害之极的鬼来!
这个大头还用锅盖做盾牌,必是怕我打着他的嘴,这样他就念不出法咒了。念不出法咒就放不出鬼,所以绝不能让他顺畅地念咒。
施大头的咒语念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的收尾几句。这收尾的几句就像是副歌。一首歌不管是几段,也不管各段的歌词多么地不同,副歌都一样。
收尾的咒语又像律师的结案呈辞,不管律师在辩论过程中是怎样的花言巧语,不管他是怎样为罪犯开脱,最后的呈辞差不多都是:综上所述,本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公诉人援引法律不当,请求法庭判决被告无罪。
施大头的收尾咒语念得差不多了,即将大功告成,突然胳肢窝一阵剧痛。锅盖太小只能遮住他那硕大的脑袋,其它地方一概暴露在外。他又是平端着锅盖,那就连胳肢窝都露出来了。
胳肢窝属人最娇嫩的部位之一,一下被冰糖葫芦打中疼得直哆嗦。大头本能地将胳肢窝一夹,“啵”!腮帮子也遭冰糖葫芦一击。
老太婆掉得是门牙。施大头是左后槽牙全落,直疼得他双腿一阵抽搐。早已憋得满满的一肚子圊轩之气难免泄露出来。
圊轩之气仅仅是泄露,不是喷出来的。所以只在他自己这边弥漫,压根就达不到二女那边。
另外五人被呛到了。大家一齐大骂:“靠,大头!你搞什么明堂!哪有害自己人的?”
五人撂下空中的妖魔鬼怪也不管了,纷纷掩面而逃。别说那五人,大头自己都受不了这种臭气,也跟着逃跑。
只有老太婆可怜。她膝盖负伤又没时间运气疗伤,不能跑,只能单脚拼命地跳,她要尽快逃离此地。
想跑?迟了!跑在最前面的老陶额头挨了一下重击,立即栽倒晕过去。跑在第二的老高待遇与老陶一样,也栽倒晕过去。跑在第三的老叶与第四名胖子各挨了一掌心雷,被炸得外焦里嫩也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