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已经不骂她私自离职了。因为棉织厂已倒闭,即使不离职也是下岗。谢丽珠准备回家摆个地摊,自己给自己当老板。穷就穷点,总不会让领导或老板欺负。
谢丽珠回头看了看马厂长,没理睬这混蛋,端着菜盘继续给客人上菜。这儿是深圳,你一个麒林的倒闭厂长还能把我怎么着?
马厂长确实没谢丽珠办法。别说这儿是深圳,即使是在麒林,人家不是你厂里的员工了,厂长还能将她怎么着?
王绍洋惊奇地问:“怎么,你们认识?”
马厂长莫明其妙地恨谢丽珠。你一个小小的中专生,凭什么看不起我这个厂长?如果不是你带着张秋生来厂里闹事,我也不会一时冲动过早宣布与安然公司断绝往来。
与安然公司保持往来,棉织厂即使被骗,凭着他们的担保也可以从银行贷款,还可以做安然公司的单子。棉织厂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缓过来,绝不会倒闭。
不识抬举的骚---货,耿局长看中你,那是你的福份。你竟然还犯倔,送到车间受苦都不服从组织。你还带张秋生来闹事,妄图以这小子来压我。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拜这骚---货所赐,她还竟然不理睬我。马厂长想起这些就生气,王绍洋的问话更让他来气:“怎么不认识?这骚---货是我们厂的职工,张秋生那小子的姘头。”
马厂长不提张秋生三个字还好,提了这三字立即便大祸临头。为什么?因为这个酒楼的一个包间里正有一桌人在喝酒。什么人呢?韩、华两家的老祖宗,终南派的无冲长老,柳、李两家的三长老。孙一行、丁少明、刘萍、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方爱娟。还有郝为国,就是张秋生前世为之当保镖的老板。马国强,就是梁司剑为他打工的同学。
真正叫做济济一堂。这么些人怎么凑到一起了?刘萍不是要搭八方公司的船,与八方公司共同收购一家香港上市公司么?
这个案子对于刘萍是大事,她肯定要亲自来坐镇。下一步她还要独立操作收购一家公司,急需组建一个班子。将八方公司的投资部拉来是不可能的,梁司剑要不将她脑袋打出包包也是个怪。刘萍现在就极力与丁少明搞好关系。
丁少明本来就是学金融的,经过前段时间的转战欧美各大金融市场,现在已非常成熟。现在正作收购香港上市公司的策划案,在座之人当然要凑到一起,都想插一脚分一杯羹。
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三人鼓捣的“麒林交通”包装上市已操作的差不多了。他们现在对任何金融大战都感兴趣,早就听说八方公司与刘萍要收购一家公司,当然要赶过来观摩。
再说了,捎带手捞点零花钱也很不错。赵如风与荆长庚不屑于在内地捞钱,但香港的钱不捞白不捞。李小曼就不用说了,她什么钱都敢捞。
韩、华二老自从出山门就没回去过,他们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有意思。柳、李两个三长老就更是没回过山门。这五个修真大佬现在都是八方公司保安部的人员,但主要都待在投资部。孙一行当然是跟在这些大佬后面,这一年多的收获比他这一辈子都多。
郝为国、马国强与方爱娟这些深圳人,见到收购大战,如此美味大餐肯定要分一杯羹。所以这些人就聚在一起了。
马厂长没头没脑的张秋生三字立即引起了四个修真大佬,以及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孙一行的注意。
在座的普通人听不见,修真大佬既能听见也能看见。赵、荆、李三人勉强也能看见。只有孙一行能听见,却看不见。
孙一行起身来到窗边,将窗帘掀开一小缝。他要看看背后议论张秋生的鸟人是谁。
刚才还谈天说地热闹轰天,现在大家突然神情专注,就让这桌上的普通人奇怪了。这儿算方爱娟年龄最小,又是女孩子,她有权随意,跟着孙一行来到窗边。
方爱娟从窗帘缝里没看出什么明堂,悄悄问道:“怎么啦?”
王绍洋带着一个人在说秋生坏话。孙一行也是悄悄地说,一边还严密监视着外面大厅。
几个深圳人不知道王绍洋为何许人也,但刘萍知道。刘萍虽然没见过王绍洋,却听过他的事迹。刘萍也来到窗边,说张秋生坏话的人,说不定是好年华的对头。
方爱娟在孙一行的指引下终于看到那两个人,她悄悄地对众人说:“另外一个我认识,是麒林棉纺厂的厂长,姓马。”
王绍洋一听谢丽珠是张秋生的姘---头,刚开始是吓一跳。接着就想到,肯定是被张秋生甩了。否则张秋生露露手指缝都够她吃一辈子,哪会沦落到酒楼来端盘子?
看看操守仁、谷雨龙、牛跃进,甚至鲍兆明、郑艳红夫妻,现在个个都是百万富翁,还是几百万的富翁。这个谢丽珠要不是被甩了,绝不会来深圳端盘子。
想到这儿王绍洋立即兴奋起来。这个谢丽珠漂亮。也只有像张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