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听明白了章修齐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就笑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提两点吧。第一,曹系人马必须个个接受纪委调查,没问题最好,有问题的,绝对不能姑息。这不是我要打击报复,也不是我要拉山头,搞圈子,而是我想向大家传递一个信息:我们景川自治州党委在打击腐败上,态度是坚决的,我们对腐败是零容忍。第二,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我们对那些本质上没有什么问题,认错态度又比较好的同志,还是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的。另外,你们纪检系统要行使好你们的监督权力,把‘预防腐败’放在‘打击腐败’之上,重点抓一抓预防腐败的问题。”ak
“梁书说得太好了!”章修齐恭维道,“我都忘了梁书记以前可是z央巡视组的组长!梁书记当组长的时候,办得肯定都是大案子,有机会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梁栋笑道:
“章书记就不要笑话我了,我那时就跟一个愣头青似的,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闯祸。”
章修齐道:
“梁书记是不是有一个‘梁屠夫’的绰号?如果你要是我们纪检系统的人,获得这么一个绰号,那绝对是大家对你最大的肯定!”
梁栋突然想起了专案组的那个小伙子,就问章修齐:
“你们纪委办公室是不是有一个叫程辰的小伙子?”
章修齐回答道:
“是有这么一个人。梁书记认识他?”
梁栋道:
“我不认识他,只是在专案组见过一面,对这个程辰观感不错。”
章修齐心里有了数,就接着说:
“别看程辰这小子看起来普普通通,其实他是名校毕业,还是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
“选调生?”梁栋感觉有些巧合,“我也是选调生。”
点到为止,梁栋能说这么几句话,已经算是程辰的造化了。
如果不出意外,章修齐回去后,肯定会格外关注这个叫程辰的小伙子。
‘雅达集团’在莫甘镇犯下的滔天罪恶,根本就经不起查。
如果不是有庄家、纪家和曹鼎一直阻挠调查,‘莫甘征地案’恐怕早在几年前就应该告破了。
四年前的六月底,兰仓江上游下了一场大暴雨,兰仓江提前进入汛期。
时任景川州委书记的张仲军驱车前往抗洪一线指挥,他所乘坐的汽车在途经一段沿河公路的时候,汽车突然冲出公路旁的栏杆,一头扎进了滚滚洪流,汽车很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上面是当时官方通报的情况,而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当时兰仓江的防汛形势危急,去一线指挥的人本该是曹鼎,他却扯了个幌子,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赶赴抗洪一线。
张仲军迫于无奈,只好自己亲自前往。
谁知,他那辆车被人动了手脚,开到沿河路的一个急转弯处时,刹车突然失灵,汽车直接撞断栏杆,掉入了江里。
随着‘莫甘征地案’的涉案人员逐渐落网,张仲军之死的线索也一一被挖掘出来,张仲军的死也从‘意外’变更成了‘谋杀’。
而主使这次谋杀的人,正是曹鼎。
因为涉嫌谋杀,公安机关正式发布了通缉曹鼎的通缉令。
这也标志着景川官场送走了一个旧时代,迎来了一个新时代!
一夜之间,景川再次发生了天翻地
覆的变化。
‘雅达集团’不复存在。
纪家在景川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曹鼎从一州之长沦为一个通缉犯……
这些变化,短时间内老百姓还没有什么感觉,但体制里面的人,却个个深受影响。
有人惶惶不可终日,有人看到了百年难遇的大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