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一定是错觉。
小印子甩甩头,看着到他胸口的那个小女子,笑了下,露出连自己都未能发觉的温柔,“回去泡个澡吧。”
憩然居的绣花屏风后,乔言躺在自己的大浴桶里,温热的水冒着淡淡的香气。她的睫毛上覆上了一层湿气。一滴泪忽然滑过她的脸庞,然后无声无息的掉进水里。
她忽然一闭眼将整个身体都蜷缩进水底。
乐飞,那张刚毅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眼底永远是那么温柔如水的清澈和迷恋。他对她微笑,他说,夕儿,我就是那云,你就是那明珠,永远陪着你,伴着你。
可是……你骗我,你骗我!
巨大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往上涌。她睁开眼,看见眼前发丝缭绕,好像黑色的墨滴在水里,融不开,只得沉沦。她也在沉沦,在对乐飞的疯狂思念里沉沦。
她开始大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就这样,就这样,是呀,林夕,你就是危昴星的宿主,所有和你有牵绊的人,都会遭遇不幸,他们每一个人,都要离开你,好好尝尝失去的痛苦吧。
这是你的宿命。
阳光透过窗楞,照进屋里,南郡开始有晴天了。
窗外,阳光刺开阴霾的倔强,又是一个新的一天啊。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模糊一片,渐渐地,她看到了趴在床边熟睡月白色长衫的人。
头好疼,仿佛要炸开一样。
她有些气恼的揉揉脑袋,神志清醒了一些之后,她忽然想到自己昨晚好像在洗澡,再然后……
“清王爷!”
“怎么了?怎么了?”那人惊慌地跳了起来,睁大了狭长的眼睛看着她,她的脸上正发生着有趣的变化。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再接着变成红……
犹豫的摸上自己的脸,还好,面具还在。
在看身上的衣服,还好,都很完整。
但是,这也太那个了吧……
“清王,啊,你你。我我。”乔言双手抓着被子,语无伦次的叫道。
“我怎么了我?墨云啊,我可是好心的一夜未睡的守着你,难道就是为了你醒来骂我的么?”梁闵说完又瞪了她两眼,看她红彤彤的脸颊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放心放心,你可是被萍儿捞出来的,听说昨晚有人差点淹死在自家的浴桶里,真是第一奇闻。”
“我,我我……”乔言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文来。“啊,清王,你怎么在这儿?”
他忽然收敛了笑意,欺近一点,头就凑到她的对面,鼻子都快蹭上她的,奇怪的问:“墨云你脑袋坏掉了么?居然会在浴桶里被淹?要是萍儿晚来一步,你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么?”
“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是故意自己钻到水底下去的?”他眼神锐利的扫过她的眉目,平静的说,“还是,有人闯进了你的憩然居,意图加害于你?”
乔言忍着头疼,慢慢摇了摇脑袋,“什么都不是,我不过是在水桶里睡着了。”
梁闵一愣,撤回探究的目光,“真的没事么?”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之后,他才放下一点心来,“在水桶里也能睡着,你也好本事了。只是你刚才将本王当成了谁?”
这句话带着极大的醋味。梁闵从来不在乔言的面前自称本王,刚才这一句,显然是故意的恶作剧。
对他的调侃并不在意,乔言反而对上他的目光,“正有件事,要请王爷帮忙。”
“什么?”他看出她眸子里的认真,“哎,先说好,凤凰阁的左姑娘可和我没有丁点关系,你可不要打什么主意。”
她轻声笑出来,“晚上,我要进宫。”
“唔。”
“要进,鹊央宫的地牢。王爷,你可能助我?”她的眸子闪着一点的期待,让人难以拒绝,可她说出的话却让人不能不为之震动。
鹊央宫,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