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盛听她这么说,立马拍手叫好,“我王兄前日受了气,郁结不舒,墨云有什么妙计细细说来,本王即刻吩咐兵将们准备。”
乔言被小印子搀着坐回软榻,长舒了一口气。
“明日傍晚西北风正好,王爷可派一小股人马埋伏进西北山坳,多多携带火种,柴引杂草之物,另一队就是先前说的扮作商客的行脚们,赶一车好酒在不足十几里的地方故意打破,引诱那崔九云上钩,到时候他必然要亲自下来截取,趁此时城门大开,还不攻城更待几时?”
“嘶,墨云怎知那崔九云一定会亲自出来抢夺?主帅离城可是兵家大忌。”
“呵呵,前几日他火烧城墙,用了那么许多的酒水,迷驼峰上只怕早已是酒窖空空,而他可是个无酒不欢的人,一日无酒,日日无酒,他只怕看见王爷的佳酿就什么兵法兵书的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啊,原来如此。”
“不过,王爷还要在这两个地方加驻两队人马,阻断他回城的退路,而这边这股贩酒的将士们就要辛苦一些,摆平崔九云的拦截之后,还要将部分酒坛置于城墙之内,城中失火,崔九云又不在城中,劲松必定着慌,令人扑火,此时,我们将另一部分酒坛就地打破,点燃焚火,如此,城里城外火光四起之际,就是王爷拿下迷驼峰之时。”
断人后路,内外火攻,看似毒辣,实则却是伤亡最少的办法。只要城里百姓能够归顺,自然是不费人命刀枪就能顺利夺取迷驼峰这处要塞。
迷驼峰的重要,梁盛和在座的将士们都心知肚明,它不仅地处战略要塞,易守难攻,还是通往限胡石的必经的唯一出路,最后,它还是太子梁端的一处暗栈,储存了不少兵士,实际上是梁盛他们的一块心头恶瘤。
若能借此机会铲除,定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听乔言说完,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替南郡兵将们出口恶气。周围的兵士们都很是佩服的看着她,用全新的眼光打量这个小女子,而乔言却慢慢站起,向梁盛告辞,随着那个青年内侍一起走了。
乔言每日并不进帐议事,只是今日梁盛召唤,她才前来。目送他们二人离开,裴刑在旁进言:“王爷,少傅卿好大的权谋之术,您为何不招致麾下,为您效力,若有乔大人帮助,强胜我等数倍。”
梁盛听他这样说,不由苦笑连连:“本王何尝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二王兄也是早就存了这个心思。”
“慕王殿下?慕王殿下既然爱才,又为何这次乔大人遭袭,又是如此犹豫?”裴刑一针见血的问。
梁盛脸上的无奈更甚,挥挥手,拿起沙盘上的那块火石,在手里不住的上下掂量:“你说的对裴刑,王兄这么前后嘀咕,左右为难,只怕以后要后悔莫迟,哼哼……连二王兄的气度风华都不能折服此人,本王也不作他想了。”
“做一个能把酒言谈的知己不也是件很雅致的事么?”
裴刑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这个王爷,什么时候他也有如此诗意的一面了?
乔言和小印子走出帐外,待到人少僻静之处,停下。
乔言纳闷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小印子:“怎么又回来了?出不得营帐么?”
小印子摇头,左右看了一眼,才低声说,“珠玉已经将情报送出去了,我亲眼看见她走到后山,将信件交给一个黑衣装扮的人,估计是梁筠派来的加急探子,专门负责来往书信的。”
乔言一挑眉,赞许的说:“梁筠果然是适合高坐庙堂,这种事他做的娴熟已极,若论弓马真丈夫还要说四王爷才是。不过,梁筠的探子再厉害,也没有你厉害,你偷窥他们已久,他们竟然丝毫没能觉察,是不是功夫又精进了?”
小印子被她夸的脸上一红,“三娘的轻功好的很,我不过是学了一点皮毛。”
“唔,”乔言答应了声,“要不是你天天跟在我的身边,耽误了武学修为,不然以你的资质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成就,做个什么盟主掌门的不在话下,强似宫里为奴。”
小印子眉头一皱,“小姐说的什么话,没事我先走了,一来一去大概两三天,便可回来,就这几日怕是梁筠就要攻城,小姐还需自己小心。”
乔言点点头,似是轻叹:“也不知道山晓和三娘现在在做什么。”
小印子眸光一动,没有答话。
***
第二日,傍晚。
梁盛的兵马来至在迷驼峰下,按照先前计划所言,兵分四路,找了实力最雄厚的羽林禁卫作为贩卖美酒的客商,押着满满一车的酒浆大摇大摆的往迷驼峰行去。
途中,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不慎打破酒坛,顷刻美酒四溢,其他人责怪他之余,纷纷拿起酒碗就着破坛子舀起来,你一口我一口喝的好不痛快,连赶路之事都忘记了。
他们兄弟几人正又说又笑,喝酒解渴的空当,忽听前方马蹄阵阵,刀枪碰撞出金属的声音,马蹄卷起尘埃,灰蒙蒙的看不清来得何人。
他们几人互视一眼,装作惊讶不已的神情,又是惧怕又是哆嗦,禁不住连连后退,将车马渐渐离开迷驼峰的西北城门。
“你们这些人听着,将货物钱财留下,爷爷便大开善门将尔等放过山去!”
来人是一员彪形大汉,他身高七尺挂零,一对核桃大的眼睛好似铜铃,脸上是满把抓的络腮胡子,灰色盔甲,手拿一杆大枪,足有七八十斤重,他看见这些客商胆小如鼠,瑟瑟发抖的模样,心里鄙夷,哈哈大笑,把枪往地上一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