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青呼吸瞬间停滞。
“枝枝。”他声音很轻,床上的人睁开眼睛,脸上带着几分倦意,瞳孔里带着刚清醒的茫然。
她微微蹙眉,声音还带着久睡的沙哑:“你就非得每天晚上来打扰我睡觉?”
她说着,试图撑起身子,徐燕青将床摇高,拿了垫子靠在她后背。
病房陷入死寂。
月光渐渐漫过窗台,照亮徐燕青僵硬的面容。
阮姿啧了声:“你就这么怕我爹地妈咪?”
徐燕青抿了抿唇,干巴巴的说:“倒也没有。”
会有一点无颜面对的感觉,但谈不上害怕。
“那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
她一语中的。
徐燕青无奈一笑,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穿他。
徐燕青沉默了下,说道:“对不起,枝枝,因为我给你带来了太多麻烦。”
“知道就好,光说对不起可是没用的。”阮姿立刻接话。
徐燕青呼吸重了两分,喉间滚动:“我……”
“徐燕青,我不想听那些没有用的废话。”
阮姿摆摆手,“林佩珊的事不是你的错,她想要报复的是我们两个,并不是我一个人。”
“这件事里你也是受害者,难道你没受伤吗?”
阮姿记得清清楚楚,徐燕青最后还护着她。
一场车祸,他不可能毫发无损。
只是现在徐燕青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或许只是他运气比较好,受了些轻伤而已。
“在这件事上,真正错的人只有她。”
“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想要逃避,而和我分手,那我阮姿也不想要你这样懦弱的男人。”
“我哪儿敢。”徐燕青低头,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怕你,不要我。”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珍宝,他舍不得放手,也不会放手。
如果阮姿真的不要他,他也会一直守着她,陪着她。
“林佩珊呢?”阮姿话锋一转。
“监狱里,被判了无期。”
“无期?”阮姿看了他一眼。
徐燕青解释道:“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林佩珊会在监狱里过完她后半辈子,为她所犯下的错赎罪。”
原定罪名是判不了无期的,但徐燕青找了律师,加重了她的量刑。
徐燕青想了想道:“你放心,她永远不会有减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