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叹了口气,摆摆手让自己的人都退了下去。
雨打落叶,长街无人,少年孤寂的身影独自立在满地狼藉中。
陆郁眸中的哀思褪去,只余冰冷的沉静。
雨夜,马车,求救,倾覆……
既然那人不是枝枝,便一定有幕后之人布局。
此人也许早有预谋,也许是临时起意。
陆郁眯眸望着地面上依稀的两道马蹄印,纵横交错的马蹄印盖在马车轴印之上,昨夜定然有人纵马来到过此地!
若早有预谋……陆郁沉思,那极有可能是他的政敌,趁机将人掳掠,想要威胁于他,若是临时起意便复杂了,也许是任意一个男子,看她晕倒了,见色起意带走后布下的疑云。
但陆郁觉得这两种可能性都极小。
他想不出哪个政敌敢深夜策马在京城掳掠女眷,再说陆府离宫城很近,绫枝翻车的地方,已经快到陆府,此处皆是达官贵人,能在此地深夜纵马,还能掩饰布置现场,将到来的痕迹抹得几乎干干净净……
陆郁断定,此人定然在京城甚有权势,且骨子里极有自信。
并不是自信到无人能识破他的布局,毕竟这手段算不得高明,甚至有几分操之过急。
——而是自信到即使败露,此人也并不畏惧旁人知晓,大有你奈我何之意。
陆郁眼眸渐渐眯起。
他真的猜不出谁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嚣张……
难道是……前几个月掳掠过京城女子的山匪?
陆郁定下心,将地面上凌乱依稀的马蹄拓了下来。
不管是谁,枝枝定然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
陆郁缓缓攥紧掌心。
冷静。
偌大的京城,唯有他,能救下他的小青梅。
陆郁马不停蹄的去了绫枝宅子,将书童和清霜叫过来,冷冷道:“说!昨夜发生的所有事,一个字都不能放过!”
书童哭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公子,我在路上被打劫的敲晕了过去,醒来后连姑娘托付我给您的平安符都没了。”
“怎么会有平安符!”陆郁立刻抓到重点,阴沉沉道:“她给我的平安符还未曾绣好,就留在枕上!”
“就是石榴花开的平安符啊。”书童道:“姑娘手头还有一个,似乎是很早之前绣好的。”
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