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想拒绝,可不争气的肚子还在叫。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多谢王爷招待。”
她拘谨地坐在餐桌边。
谢临渊并不饿,他拿起兵部送来的军报,在明亮宫灯下阅读。宽大黑金长袍披在身上,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阎罗魔王,目光再没放到江初月身上。
江初月取来一个蟹酿橙,揭开橙盖,橙香混着蟹鲜扑面而来。她早已经饿得不行,迅速品尝起来。
浅尝一口,江初月眼睛大亮!
好吃!
比她以前吃过的蟹酿橙好吃得多。
寻常的蟹酿橙做法,是将时下新鲜的蟹肉塞入挖空果肉的橙子里,再放入蒸笼里,用酒、醋和水蒸熟。可谢临渊王府里厨子的手艺更精湛,还在橙子里加了糯米和枸杞,味道更浓郁醇厚。
江初月吃得很香。
谢临渊翻看手里的军报,眸光偶尔望向江初月,向来冷硬的唇角悄然上扬。
吃饱喝足,饭菜尽数撤下,谢临渊派人把江初月送到隔壁的空闲帐篷里歇息。
江初月躺在柔软蓬松的被褥里,还觉得自已像在做梦。谢临渊一个活阎王,竟对她这般好?
为什么呢?
江初月盯着白色的帐篷顶,她还没有自恋到认为谢临渊倾慕她。谢临渊向来不近女色,王府后宅连个通房也没有,有传闻说谢临渊当年在战场受了伤,不能人道;更有流言声称,谢临渊是断袖,只爱男子。
江初月思考片刻,只得出唯一的结论:“摄政王定是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才好心帮我。”
萧戟是谢临渊的朋友,也是谢临渊手里最锋利的刀。善待江初月,也相当于拉近和萧府的关系。
江初月担惊受怕了两日,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困意缓缓侵袭。山野间微风簌簌,东黄山夜晚宁静,江初月很快熟睡过去。
。。。
翌日天蒙蒙亮。
谢临渊在清脆的鸟鸣中缓缓睁眼,他动作轻缓地掀开身上的金丝薄被。这床金丝被子他很喜欢盖,无论去哪里都要带上。
谢临渊正更衣,暗卫便来禀报:“王爷,江小姐卯时已经策马离去。”
谢临渊系扣子的动作一顿。
他问:“她走之前可有说什么?”
暗卫回答:“江小姐说,她知道王爷是为了萧将军才好心收留她,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也希望王爷不要将昨夜的事泄露。”
谢临渊沉下脸。
跑得倒是快。
谢临渊穿好衣裳,走出帐篷。晨光熹微,营地的侍卫有条不紊收下帐篷。王府的谢管事带着两个仆人,准备去收拾江初月睡的帐篷。
谢管事这次留了个心眼,笑盈盈问:“王爷,江小姐昨晚睡过的床单被褥,需要奴才换洗吗?”
谢临渊道:“不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