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六合会我们真的不能动?”n
黄泽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道:“六合会犯了事你们可以抓,花子巷那边的据点也可以清除,但有些人不能动。”n
“因为韩昭?”n
黄泽沉声道:“因为陛下,陛下不想看到我和韩昭撕破脸,所以我们谁也不能对谁下死手。明白了么?”n
“明白了。”沈缺道。n
黄泽轻叹了口气,道:“你还年轻,年少气盛是难免的。但你要知道……无论外人眼中我们这些人如何权势滔天,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来源于陛下。陛下能给我们,也能随时收回。”n
“用那些文官的话说,我们都是……陛下的鹰犬。”黄泽道:“鹰犬,可以出去咬人,却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思。”n
无论京城里发生多少事,满庭芳依然歌舞升平。n
谢梧倚坐在二楼的窗边,一边喝着酒一边居高临下欣赏着底下大堂里的歌舞繁华。n
花溅泪今儿有空,也在一边作陪。n
“若是让人知道陵光公子流连我这满庭芳,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花溅泪笑意慵懒,“公子看来是信心十足,准备蟾宫折桂了?”n
谢梧回头瞥了她一眼,道:“如今太过高调了,可不是好事。”n
“那倒是。”花溅泪颔首,“听说昨儿又有一个倒霉鬼出事儿了,好像是广平府去年的第一名。”n
谢梧有些惊讶道:“清河崔家的人?”n
花溅泪道:“好像是姓崔,崔、崔……”n
“崔言,崔文则。”谢梧道。n
“是这个名字。”花溅泪靠着窗边,“听说那小子不知怎么的去了烟花巷,跟一个纨绔为了一个清倌打了起来,让人打断了一条胳膊。”n
“不仅如此,他还将那纨绔打成了重伤,如今还昏迷不醒呢。”花溅泪笑得直抹泪眼泪,“堂堂清河崔家的公子,居然因为跟人争风吃醋耽误了会试,不知你那位大师兄会怎么想?”n
谢梧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崔文则是清河崔家十六公子,崔明洲的堂侄,也是清河崔氏下一代最出色的子弟,今年才十六岁,却已经是这一届会试前十的热门人选了。若是能顺利高中,比起崔明洲当年也不差什么了。”n
现在显然是不大可能了。n
花溅泪并不能共情这位出身显赫的贵公子,“这世上惊才绝艳的人多了去了,走到最后才能算赢。”要是那位崔小公子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过几年谁还记得崔家有过这么一个天才?n
谢梧问道:“有什么消息?”n
花溅泪笑眯眯地朝她伸出一根手指。n
谢梧干脆地道:“成交,回头让夏蘼送给你。”n
花溅泪这才心满意足,道:“我得到的消息,这崔家十六小公子跟那位清倌认识快两个月了,要是没这桩事儿,指不定等他高中回去,崔家还能有更大的笑话。”n
“怎么说?”n
“据说崔小公子对人家一往情深,已经私结鸳盟,就等着过了会试就回去禀告家里,要明媒正娶迎娶进门呢。”花溅泪幽幽道:“现在公子知道,崔小公子为什么要跟人打起来了吧?”n
谢梧揉了揉眉心,问道:“跟他打架那个纨绔是谁?”n
花溅泪幸灾乐祸地道:“承恩侯府小公子,周子源。”n
“……”这算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n
太后所出的山阳公主刚跟崔家二公子定亲呢。n
“当家,沈指挥使来了,说是来找楚公子的。”门外有人道。n
花溅泪站起身来,袅袅婷婷往外走去,“公子等的人来了,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东西。”n
“自然。”谢梧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