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恭敬地应道:“回王爷,王妃和那位姑娘进去有半刻钟了。”
秦牧点点头,眼底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意味,“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两名宫女顺从地屈身告退。
秦牧伸手推开门,浓郁的香气让他不由一阵心神晃动。
“绾儿?”房间里寂然无声,只听到里间传来女子清微的闷哼声。
秦牧心中不觉狂跳,脸上似乎也热了几分。
他眼前浮现出谢梧那张清冷绝美的容颜,眼下那一点朱砂痣更是格外的清晰醒目。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他想看看那样一张清冷的脸,动情时又是何等绝色?
一边往里走,身上的外衣外袍已经落地。
掀起那暗金色薄纱,他隐约看到里间床榻上容颜绝色的女子抬起头来,媚眼如丝地朝自己伸手……
谢梧坐在花园中的假山上,看着秦牧踏入不远处那座小阁,又关上了门。
花园里静悄悄的,仿佛整座慈宁宫的人都没有人一般。
一刻钟过去了,花园里依然花香处处,岁月静好。
“谢大小姐这般作为,看来太后娘娘注定要失望了。”阴柔的男声在假山后面响起。谢梧回头毫不意外地看向来人,道:“我还以为夏督主不会来了。”
“谢大小姐一人便可搅弄风云,本官来如何不来又如何?”夏璟臣依然是一身白衣,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慈宁宫的花园里,竟也没有引起任何慈宁宫守卫的注意。
谢梧笑道:“督主若是不来,我便只好自己看自己演这出戏了。”
夏璟臣眸光幽深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见到东厂督主到来,少女依然端坐在假山上,没有丝毫客套畏惧的意思。眉目如画,巧笑倩兮,眼下那一点红色更让那笑容增添了三分春色。
若是再早些年,恐怕又是一位宠冠后宫的贵人。
“谢大小姐好大的胆子!”夏璟臣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就连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阴鸷起来,浓浓的煞气仿佛要从身上溢出来一般。
谢梧却不为所动,叹气道:“这年头,胆子不大怎么活得下来?夏督主,我猜陛下这两年对东厂的作为,应当是不太满意的。”
夏璟臣盯着她沉默不语,谢梧也不在意,自顾自地道:“慈宁宫的存在,在陛下眼中很是刺眼吧?偏偏,大庆以仁孝治天下,无缘无故地……自然是只能将慈宁宫供着。”
“还有信王,上敬皇兄,下重群臣,但凡陛下吩咐的事,无不完成的挑不出丝毫错处。不久前光州剿匪又立下大功,倒是衬得陛下的几位皇子跟吃白饭的闲人一般。”
夏璟臣走到谢梧对面坐了下来,他打量着谢梧道:“谢大小姐知道的有些多了吧?”
谢梧朝他笑道:“督公何必如此作色?想要求督公帮忙,自然难免要多了解一些的。”
夏璟臣冷笑道:“英国公府的嫡长女,蜀中申家的养女,堂堂崇宁县主,有什么是本官这样令人诟病的废人帮得上忙的?只怕污了谢小姐的名声。”
谢梧道:“我看秦牧不顺眼,督公希望他倒霉好向陛下交差,也算是互利互惠吧?”
夏璟臣挑眉,“当年先皇可是亲自为他和谢小姐赐的婚,谢小姐当真不念半点旧情?”
谢梧面露嘲讽,“旧情?信王殿下的旧情我可承担不起?”她话音一转,“既想要名声,还想要财色双收,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有趣。”夏璟臣抚掌笑道:“好,那就让本官看看,谢小姐如何让他倒霉。”
“这么说,督主同意与我合作了?”谢梧道。
夏璟臣道:“有何不可?谢小姐如此聪慧,想必知道耍弄本官的后果。不过本官也有一个问题想问谢小姐。”
“督公请。”
“谢小姐何必自己费心甚至不惜和东厂合作?这点小事,谢胤不至于真的解决不了吧?”
“不错,父亲确实说过他会替我解决。但是……那里面那个也是他女儿呢。”谢梧指了指不远处门窗紧闭的小阁。
“你不信任英国公?”
谢梧道:“我只是习惯自己掌握主动权。”
最重要的是,不这样我要怎么光明正大的跟东厂督主接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