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鲜卑人太多了!他们踏着同伴的尸体,如同不知恐惧为何物的野兽,疯狂地冲击着大营的木栅和壕沟。
“杀!”
真正的肉搏开始了!
罗烈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亲自带领二营的老兵顶在了最前线。他手中长刀挥舞,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将试图翻越栅栏的鲜卑勇士连人带武器斩为两段!热血喷溅在他脸上,他恍若未觉,只是嘶吼着,杀戮着。
“顶住!给老子顶住!”
长枪如林,从盾牌的缝隙中狠狠刺出,将攀附的胡骑捅穿。刀盾兵则死死抵住盾牌,用肩膀,用生命,承受着战马的冲撞和弯刀的劈砍。
不断有人倒下,但立刻就有后面的人红着眼睛补上位置。营垒前的土地,迅速被鲜血和尸体铺满,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几乎令人作呕。
慕容涉归在高坡上观战,眉头渐渐皱起。陷阵军的抵抗之顽强,远超他的想象。
那小小的大营,就像一块坚硬的礁石,任凭浪潮如何冲击,兀自岿然不动,反而让鲜卑勇士的尸体堆积如山。
“废物!都是废物!”他怒骂着,“全军压上!给我冲!不惜一切代价,冲垮他们!”
更多的鲜卑士兵如同疯狗般涌了上去,攻势一浪高过一浪。
此刻,驻守肥如城内的公孙瓒军,也开城加入战斗,形成两面夹击。
陷阵军大营的压力陡然增加,多处栅栏被撞破,敌人进入大营。
高顺甚至亲自带着亲卫队填补缺口。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陷阵军大营依旧屹立,但防守的将士们已然筋疲力尽,伤亡在持续增加。
罗烈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喘息粗重。高顺的甲胄上也布满了刀痕和血迹。
好在陷阵营乘机拿下肥如城,给陷阵军防御带来了保证。
慕容涉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几乎投入了全部兵力,却依旧无法啃下这块骨头。陷阵军的韧性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甚至是一丝……恐惧。
而且士气开始悄然滑落,攻势也出现了凝滞。
只能下令撤军。
“鲜卑大军终于撤军了,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发送总功”,罗烈站在城墙上,望着撤退鲜卑大军,说道。
“我军刚刚经历大战,将士们急需休整,而且,现在鲜卑大军士气不错,现在不是机会,先耗他们几天”,高顺平静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肥如城的城墙已被染成暗红色,城下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残破不堪的“陷阵军”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满是刀剑撕裂的痕迹和凝固的血块。
“这都第七天了,这些胡蛮子快不住了,各营都准备的怎么样了”,高顺问道。
“都准备好了,这些天,除了二营,其余三个营的营长天天来请战,搞得我现在见他们就烦”,罗烈笑着说道。
“呵呵,这些好战分子,今晚有他们大显身手的机会了”高顺微微一笑说道。
“行,我马上,去布置”
……
子时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