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被他这歪理气得没脾气,只能转移话题:“钥匙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不是你给的。”
路朝歌一脸无辜:“真不是我给的!那木盒我藏得好好的,谁知道那仨小崽子怎么找到的?肯定是存孝,那小子找东西一把好手!”
李朝宗哼了一声,也懒得深究。他了解路朝歌,这事他八成是知情甚至默许的,就等着看热闹呢。
“走吧。”李朝宗站起身。
“干嘛去?”路朝歌问。
“去看看那仨‘凯旋’的小贼啊!”李朝宗没好气地说,“顺便看看我的宝贝们都给折腾成什么样了。再去你家,找你媳妇儿告状,就说你教唆儿子偷东西!”
“嘿!李朝宗你讲不讲理?”路朝歌跳脚。
两位权倾天下的人物,就像寻常人家被孩子淘气弄得哭笑不得的父亲一样,一边斗嘴,一边并肩走出了大殿,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宫人们看着陛下和大将军离去的背影,心里都明镜似的——这事儿啊,估计也就在陛下和大将军互相打趣的笑骂声中,轻轻揭过了。
再说李存宁哥仨,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郡王府,这么一大车东西,现在都是他路竟择的了。
袁语初一大早也到了郡王府这边,这边其实也有一些事要处理,现在都落在袁语初的身上,她倒是挺喜欢这些事情的,也算是提前积累经验了。
“这是哪里来的?”袁语初看着李存宁赶着的马车。
“我们从皇宫拿出来的。”李存宁笑着说道:“竟择也算是开府了,这些算是陛下赏赐的礼物,正好语初你在这里,你清点一下就送到库房里去吧!”
“皇宫……陛下的私库?”袁语初立即就反应过来了,整个皇宫能找到这么多好东西的,也就李朝宗的私库了。
“那你就别管了。”李存孝笑着说道:“出了皇宫那就是竟择的东西了,和皇宫内的那位没什么关系。”
袁语初看着那满满一车流光溢彩的珍宝,又看了看眼前三个一脸“求表扬”的少年郎,只觉得一阵头疼。
她扶着额头,无奈道:“我的三位好殿下、好郡王,你们这是……把陛下的私库都给搬空了吧?”
“语初,你放心。”路竟择赶紧上前,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我爹和大伯都知道的,他们没拦着,就是默许了。”
“就是就是,”李存孝在一旁帮腔:“我们出来的时候,朝会还没散呢,禁军肯定去禀报了。我爹没派人来追,那就是同意了!”
李存宁作为太子,说话更稳重些,但也掩不住笑意:“语初,这些东西放在父皇的私库里也是蒙尘,如今摆在竟择的郡王府,既能增添气象,也算是物尽其用。你只管安排人登记造册,收入库房便是。若有人问起,就说是父皇和孤赏赐的,竟择开府不是小事。”
袁语初看着他们,心里明镜似的。陛下和大将军对这几个孩子的宠爱,那是满朝皆知,这种看似胡闹的行为,背后何尝不是一种纵容和信任?她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结,转身招呼郡王府的管事和仆役:“都别愣着了,小心些,把东西都搬下来,轻拿轻放,登记清楚。”
仆役们何曾见过这么多宝贝,一个个小心翼翼,又是惊叹又是好奇地开始搬运。那株巨大的火树银花被几个壮汉吭哧吭哧地抬下来,摆在正厅门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倒是瞬间让这崭新的郡王府多了几分华贵之气。
“这东西……看着还挺气派。”袁语初绕着火树银花走了一圈,客观评价道。
“是吧!我们也觉得摆出来比放在库房里强多了!”路竟择成就感满满。
就在哥仨围着袁语初,七嘴八舌地描述他们如何“智取”私库时,郡王府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带着戏谑的声音:“哟,挺热闹啊!这是分赃呢?”
众人回头,只见李朝宗和路朝歌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府门口,正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李朝宗脸上是似笑非笑,路朝歌则是一脸的“我儿子真能干”的得意。
哥仨顿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刚才还吹得天花乱坠,真见到正主,尤其是自家老爹,心里还是有点发虚,人家都追出皇宫了。
不过三人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反正都已经拿出来了,他们就不信还有人好意思让他们送回去,现在这些东西就是路竟择的了,谁说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