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心无旁骛陪伴她的小小少年了。
心里的酸涩,如泉涌。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也连带着放大了内心翻涌澎湃的情绪,以往的荀越多的是痛苦与不甘,只有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的觉着难过了。
因为——
他再一次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是真的失去他的小姑娘了,连个做梦的念想都留不下。
“这趟回来,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想做吗?”即使心底里暗流涌动,荀越面上依旧保持得不动如山。
他搁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捏紧,以克制冲动,甚至不叫自己伸手去帮她挑拣棋盘上所剩不多的棋子。
不该他妄想和染指的东西,他可以一直忍着不动。
傅云琅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依旧垂眸拣拾棋子,语声淡淡:“也没什么别的能得做的了,就是还得再见沅沅一面,不过也不着急,等我走之前去找她一次就好。”
她说的,不是她没有什么想做的,而是没什么她能做的。
荀越假装忽视掉两者之间的不同,生硬岔开话题:“大魏的皇都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你不用多想。”
“嗯。”傅云琅乖巧的应了声。
说着话,她也将最后的两枚黑子和一枚白子分别放回它们该在的地方。
事情做完,她这才抬眸正视荀越:“你今天特意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女子的眸光沉静又清明,没有沾染明显的市侩算计,但也同样褪去了天真无邪。
这是第一次,在这样好的天光下荀越这般近距离的看清楚长大后的傅云琅的样貌。
无可否认,她是美的。
不同于她生母那种娇弱毫无攻击力的美,她美得更加落落大方,有个性,有独立的人格和当有的棱角,不是那种张扬的妩媚,而是一种闪闪发光的明朗。
荀越心底贪婪注视着这张脸,面上缓慢展开一个十分克制浅淡的笑:“西北秦城有变,我可能需要领兵一趟,如果你在这也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与我同去?”
一直默不作声抱着笸箩坐在稍远地方的清栀蹭的一下站起来,神色惊惶。
她是一直没弄明白自家太子妃怎么就会不避嫌的住到荀越府上来,当然,这不是单纯为了偏袒尉迟澍,毕竟她原本也不是效忠于尉迟澍的奴婢,而是纯粹为着傅云琅的名声和将来考虑,怕这事将来要在尉迟澍心里留下疙瘩,对傅云琅不好。
而现在,这位荀世子居然连领兵出征都要带上傅云琅?
若是傅云琅当真跟他去了,那就更不得了,事情一旦传开,将来怎么对尉迟澍交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