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宗平看一眼站了他小半个帐篷的他亲儿子的那些亲卫,脸色完全阴沉下来:“你这好大的威风,带着亲卫闯进你老子的营帐,还有点规矩没有?”
荀越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脸,胸中有些情绪反复冲撞折腾,冲击的他整个人都仿佛要受不住的炸裂开来一样。
他早就知道自己这父亲是个怎样为人,因为失望太过,也早就不再对他抱着任何的希望,可即便是这样……
也终究是他太天真也太愚蠢了,还是高估了他这父亲的人品,并且鬼迷心窍被对方又狠狠摆了一道,并且背刺了一刀。
本就是失望到极致的人,他甚至都不屑于与他多做争执,可是——
昨夜之事,他却必须得要对方一个亲口的解释。
如今,父子两个仇人一般的冷然相对。
甚至于他们各自的心腹都习以为常,毕竟这些年里……
早看惯了。
许就是因为情绪过激的缘故,质问之声明明就压在了舌尖底下,荀越一时之间却说不出话来。
荀宗平此时同样的胸中血液激荡,一半在兴奋,一半在恐慌。
看儿子的这般反应,可以有两种解读——
要么就是他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傅家那个丫头了,追悔莫及之余才会整个的失控失态,回来找他算账,要么就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事没成,他也是发现傅云琅的行踪身份了,受到了刺激。
总之,这么些年了,只要是遇到和傅家那个丫头有关的问题上,他这儿子就容易失控发疯。
这也是他迫切想要锄掉傅云琅的原因所在!
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视线转向刚冲进来的那几个自己人沉声质问:“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追随世子出城办事去了吗?”
那几人看着眼前钟参将的死状,齐齐跪下,心有余悸:“没……没成。”
说着,偷眼去看立在面前的荀越背影。
正待要察言观色看看能不能继续说下去,不想,向来老练稳健的荀宗平已然怒不可遏冲上来就给了荀越一巴掌。
他就知道,那个丫头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这样举足轻重的关头上,荀越还是出了纰漏。
他对自己这儿子,也算积怨已久,盛怒之下一巴掌就打得荀越口中一嘴的血腥味。
可是,挺拔的青年稳稳地站着,岿然如山峰,一动也不动。
他用一种刀锋一般近乎能将人活剐了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
荀宗平手心里都且火辣辣的疼,眼见着荀越还不开口,他更是恼羞成怒,绕开儿子,上前一把拎起一个心腹:“说,究竟出了什么纰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