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川立刻道:“他们应该就在后面一条街上,我去找。”
傅云琅担惊受怕又跑了半宿,实在累得慌,扭头就先上了马车。
她一只脚上穿的还是湿漉漉的鞋袜,很难受,坐稳下来,刚犹豫着要否将鞋袜先脱了,却看车门再度打开,尉迟澍也弯身走了上来。
傅云琅微微局促,连忙把脚缩回了裙摆底下,遮掩。
马车里面空间还算宽敞,两人规矩的各坐一边。
可是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多少有几分犯忌。
傅云琅扭头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去看窗外。
不多时,朔风果然带着几个手下匆忙返回。
傅云琅自觉从窗边退开,给尉迟澍递了眼色。
尉迟澍约莫也是乏力的紧,懒得大动,他直接倾身过去,趴在了窗口。
“属下等护卫不利,罪该万死!”朔风等人奔到跟前,齐刷刷便跪了一地。
尉迟澍居高临下,神态之间却只见一片慵懒的随意,看不出半点刚经历一场生死劫数的余韵。
他漂亮的手指甚至悠闲的轻叩了两下窗框,方才淡声打了个呵欠:“受伤的人先包扎一下,时候不早,赶紧回去了。”
那几个护卫,除了最后赶到的朔风,其余六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外伤,之前因为尉迟澍负伤失踪,众人吓破了胆,也没怎么顾得上包扎。
但是见方才他们还能生龙活虎的四下搜街寻人,可见全都伤势不重。
“是。”
几人立刻聚到一块儿,训练有素的互相包扎。
朔风则是忧心上前。
做护卫的人金疮药都是常年随身携带,他刚探手入怀想要摸药出来给尉迟澍处理伤势,却从对方衣袖划破的地方看到里面隐约白色布条平整包裹的痕迹。
再看与尉迟澍同坐一辆马车的傅云琅,朔风便识趣没有再多事。
护卫那边很快整理好,路铭川和步兵衙门当值的首领又各自点了一队人马亲自护送。
尉迟澍没有拒绝,但他又好像压根不担心刺客会卷土重来,就一直无精打采趴在窗口。
三更已过,街面上行人绝迹,只有零星几个大店铺门前的灯笼彻夜不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