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尸身上的衣物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些残片,紧紧地贴在焦黑的身体上,隐约的,能看出应是天德书院统一的青衫。
除此之外,毫无其他线索,似乎唯一能对得上身份的,只有那枚带有陶字的玉佩。
仵作上前仔细查验,沉声道:“大人,这两具尸体均为生前被烧死。
从尸体的蜷缩程度和皮肤皲裂情况来看,凶手应是先将他们打晕,绑住了手脚无法逃脱,才会呈现这样蜷缩的姿势。”
苏绘锦站在君景澜身后,虽未直接看到尸体,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仍让她胃部翻涌。
她低声道:“景澜,能确认是陶自亦和韩酉生吗?”
君景澜握紧拳头,声音冰冷:“目前还不能,但这事,应与那四起失踪脱不开关系,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看来,这背后牵扯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柏昭兄,你继续派人在这附近搜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比如凶手留下的痕迹、物品等。”
“好,我这就去安排。”
顾柏昭应道,转身去指挥衙役们继续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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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暗二已潜入天德书院,暗中调查禹司的底细,几番查探,暮色如泼墨般浸透窗纸时,暗二裹着夜露翻入大理寺偏厅。
烛火摇曳间,他单膝跪地,玄色劲装下摆还沾着书院青苔的湿痕。
““主子,苏……”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侧站着的暗一怼了一下,暗二立马改口。
“主子,主母,属下从一名老仆口中探得消息。
那禹司昔日曾是书院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学子之一,才情学识皆属上乘,备受众人瞩目。
然而,在六年前和三年前的两次会试之中,他皆意外落榜。
本以为以他的才学,再次准备仍有高中的希望,可落榜后的他一蹶不振。
即便山长爱惜他的才华,再三温言相劝,他依旧整日颓废。
山长不忍看他就此荒废,便留他在书院担任夫子一职。”
“但自他两次落榜后,性情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从前温和谦逊的他,如今对学生极为苛刻严厉,常常令学生们心生畏惧。”
“另外,听学子说,禹司与周瑾、翰笙关系紧张,曾多次在课堂上当众训斥二人。
而陶自亦和韩酉生虽与他无直接冲突,但也在私下抱怨过他的教学方式,尤其是陶自亦,曾经和其他学子交流过,对禹司的不满。”
苏绘锦追问道,“可查到禹司当年两次落榜原因?”
“暂且不知,只说是意外落榜,据说成绩与平时的表现,相距甚远……”
君景澜倏地抬眼:“相距甚远?两次皆是如此?”
“是,大人。
两次春闱放榜,他都在贡院墙下足足立到宵禁,卷面竟比寻常落榜生还低三成。”
君景澜蹙眉沉思,“暗二,去查一下那两届的会试成绩,将名单交给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