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陈工头挠了挠稀稀拉拉的头发,眉头挤成小山堆,“就是……孙兴茂他可能年纪不大,天天没心没肺的,见人都笑呵呵的,挨骂也不生气。”
“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也没太看清,他的声音好像不一样,但是那时候我赶着别的事儿,把他轰下来就走了,之后他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了。”
李警官不停地记着,边问:“那时候是几点还记不记得?”
陈工头挠着头嗯了半天,秦越峥先开口了,“差不多六点四五。”
李警官抬头,眼睛里逼出疑问。
秦越峥倒是平淡:“那时候我和陈工头刚说完话,快到工地的时候我听见了工头的骂声。”
“对对对!”
工头附和着。
李警官饶有兴致:“这么说你没看见时间,那你是怎么知道多少点?”
“我这几天都是六点半下班,昨天和工头聊了几句话,估计没超过十分钟,我从工地走到大门差不多五分钟。”
“五分钟?”
“这里离大门是有点远,只是我赶着回家做饭,所以跑得快一点。”
李警官没说信不信,只是默默地记了下来,留作参考。
紧接着他把笔插进胸前的口袋里,对陈工头和秦越峥说:“这几天最好保持通讯,警方一有问题会再次询问你们的。”
陈工头满口答应,连声说好,“警官啊,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凶手啊,您也知道这事儿拖的越久,江城这地儿小,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我这儿房子还卖不卖啊!”
李警官也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复,只能说:“不要担心,凶手一定逃不掉的。”
秦越峥余光放在不远处吵闹又肃然的场景,黄线外车辆紧促,黄线内不少警察走来走去,时不时发出讨论声。
地上的尸体已经被送去尸检了,徒留下一大滩暗红的血迹。
?
回来将近十一点,秦越峥没有开灯,他先打开卧室看了一眼,虞枝睡得沉沉。
他坐在沙发上,忽然想抽烟,瘾上来了,又被他压下去,原因在于他想到虞枝不喜欢烟味。
他咬着烟嘴,苦涩的味道弥漫。
?
“小虞,你先看看这些资料,都是今年厂里的生产计划和最近的几次会议记录。”
周姐笑眯眯的,但是语速很快,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这个月才过几天,事情都赶在一块儿了。
虞枝应好,开始翻看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上午眨眼就过去了。
周姐伸了个懒腰,繁杂的数据看得她都忘记了时间,一看都快十一点半了,她一拍脑袋转向后面。
虞枝正低着头在看资料,脸看着比纸张还要雪白,周姐暗道真可惜,那天眼睛不离地盯着虞枝看的一看就是她对象,再不济也是个追求者。
那样高那样壮,看虞枝的眼神跟头狼一样,也不知道虞枝能不能拿捏得住。
可惜啊,要不然她就把侄子介绍给虞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