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登时定住,一动也不敢动。
他眼神惊慌,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这个祁同伟,简直就是个魔鬼!
神出鬼没,谁都猜不出他的行踪!
谁能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没等高育良说话,祁同伟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用笔尖对准他的喉咙,怒道:
“老子早就猜出你会加害沙瑞金,还真让我给猜准了!
“高育良,你可真行啊,都学会杀人灭口了?
“搞政斗你就踏踏实实搞政斗,你倒好,居然搞暗杀这一套!
“你他妈玩不起啊?
“你这样和畜生还有什么区别?!
“亏你还是个教法理学的教授!”
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就是人生活在社会之中,是社会性的动物。
人是政治的动物。
人要遵从社会法则。
哪怕矛盾再多,利益再冲突,人也不能突破其身为人的底线。
一旦开了暗杀的先河,人就不成其为人,这场政斗也会瞬间沦为禽兽和禽兽之间的残杀。
以自已成为禽兽为代价,去换取斗争中的胜利。
哪怕在这场斗争中赢了,赢者也不再是具有人性的人,而是充满兽性的禽兽。
这样一来,斗争便不再是人类和人类的斗争,因此对人类社会毫无意义。
“搞暗杀、搞背后暗算、使阴招,你也配称自已是政治家?你也配做老师?
“还学者?还风骨?去你妈的吧!
“你这种没有底线的禽兽有个屁的傲骨?”
祁同伟一点一点地揭开高育良身上那看似文明的外衣。
高育良被说到了痛处,脸色铁青,无言以对。
良久,他才哼了一声,试图为自已开脱:
“祁同伟,你没资格教训我吧?说我是禽兽,你就不算禽兽了?”
祁同伟扬眉道:
“我从踏上孤鹰岭的那一刻,就正式脱离社会了!
“不像你,身为禽兽,还要装成人的样子,混迹在社会之中,吸着社会的血。
“我今天,就是要为社会除害!
去死吧你!”
说着,祁同伟握着笔,右手轻轻一划。
“诶?!
你别……”
高育良给祁同伟这一下吓个半死,魂儿都差点离开肉体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