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业也抬起头来,看到老者那样,急忙过去,想把老人家扶起来。
“老先生,您仔细别闪着腰。
您起来,我来捡。”
老头还挺犟,挥开他的手,“你别碰,小心别把稿子碰坏了!”
杨修业跟着着急,只能转身去捡远一些的稿子。
但老者却执拗地喊道:“你别动!”
程月宁往他手里最上面的那张稿子上扫一眼,就明白他关心的是她修改过的部分,她清了清嗓子,“老先生,您是在找有关新型聚合材料研究那块的论文吧?”
老头猛地抬起头,看着程月宁。
他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程月宁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对,对,小同志,你那篇翻译完了吗?关于那种新型聚合材料,你是怎么知道用替代方案行得通的?”
程月宁避开她怎么知道这个话题,现在各国藏起来的技术,在后世有迭代的新技术,旧的技术就会公开,即使不公开,也会通过其他手段被国内所知。
她看过,所以她知道。
她说不清,干脆避开,直接切入技术话题。
老者果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眼神晶亮地听着程月宁慢慢解说。
“原报告中使用的催化剂虽然有效,但考虑到更优的方案,我认为氮杂环卡宾催化剂在选择性和活性上会有更优表现……”
老头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
他不时插话追问细节,眼神越来越亮。
“对对!
这个思路……你是怎么想到的?稳定性呢?”
从人群后面挤到前面的宋时律,远远地看到程月宁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讨论着什么。
他执行过去保护科学家,也出过接应国外科学家国过的任务,听过他们说这些东西。
知道两个人说的是科研问题。
此时的程月宁,神采奕奕,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那种自信从容,那种对知识的热爱与投入,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耀眼光芒。
他从来不知道,程月宁这么厉害,这么耀眼。
他甚至觉得,她不如苏同志,觉得结婚后,她安心待在家里,是为她好。
可现在,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他觉得自已可能完全错了。
科研对她而言,不是兴趣,是生命,是翅膀。
而他,差一点就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
浓浓的愧疚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