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白米。
丰年,县民能喝上两碗白米粥,都是赶节过年才有。
今年闹了灾,糙米都没得。
何况于是白米。
粗布倒是家里堆了不少。
有这等好事,光靠孔方手下这几百人怕是不够。
四面八方跑来的县民,把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像平常那样拿棍子抡上几下,怕是没用。
“贾兄,这可如何是好?”
孔方现在是给围在中间。
往日他没少巧取豪夺,坐地起价。
这种事做得多了,人一多,自然有些怕了。
“各家有部曲,郡里还有郡兵,唤来不就是了。”
贾元好意提醒着孔方。
这灾年不比平常,流民还能被挡在城外。
饿出一肚子火的县民可就不好办。
这种时候总有个把平日不积德的大户让人给抢了。
有时也因为门墙修得过矮,院里的人口少等等。
和吴郡四姓往来不密,不知道该不该列入其中。
“如何脱身?”
带兵弹压,这办法是好。
就是现在出不去,叫不来人。
“乘船,沿江入湖。”
“多谢贾兄。”
孔方唤来几名手下,选了条大船。
船舷高又是刚上了桐油。
挂个水草树枝都不成,别说是人了。
还有,这会县民绝不会离水太近。
倒不是寒冬腊月,吴淞江的水冷得刺骨。
而是手里的几匹粗布。
毕竟,粗布沾了水,可就卖不上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