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年的眼珠动动。
沈呈若看着他又说道:“他们杀了严决让,我要把他带回来,在这之前,你要拖住他们,安白和那个孩子的命可就在你手里了,顾家好歹也是驱鬼一族,你是顾家的管理者,难道不该担起责任来吗?”
“我知道了。”
顾尘年低声开口:“你去救严决让,这里交给我。”
沈呈若唇角轻弯,抬脚大步离开。
有玉佩指路,沈呈若很快在宅子里找到了严决让。
他倒在血泊之中,手掌摊开,那里躺着诺言的心。
原本诺言的心纯洁无瑕,此刻却被严决让的鲜血染红,成了一颗红色的珠子。
沈呈若压低眼眸,他上前,将严决让的身体扶了起来。
好在严决让中刀不久,身子还是软的,沈呈若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把他放在床上。
沈呈若坐在床边,低低地凝视了他一会儿。
严决让与自己究竟是什么孽缘呢,原本可以有个安稳人生的他,偏偏因为他的私心而被改变。
如果他没有因为一时无聊,把那个胎记转移到严决让脸上,他也不会从小遭人欺凌,不会绝望自杀,也不会遇见自己,被他收在棺材铺里拼命地压榨,他遇到的危险,都是自己带给他的,因为留在他身边,严决让被迫成长,承受许多他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事情,如今,他更是为了保护诺言,连自己的命都交代出去了。
沈呈若笑了笑,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握住严决让的手,在他身旁轻轻倒下,那枚玉佩还被他握在掌心,他合拢严决让的手,让玉佩一面贴着自己,一面贴着他。
然后,十指紧握。
这玉佩是严决让和他之间的羁绊,他相信,只要玉佩在,自己一定能找到他。
沈呈若侧头看着严决让,慢慢地闭上眼。
本来,严决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可他不知怎么又醒了过来。
他在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里,头顶不是天,脚下也不是地,四周都是虚无,他踩着的,也只是一团浊气。
这种情况他以前遇见过,难道又身处梦境了吗?
又有什么过去的事,梦境想告诉他?
可他已经死了,按说不应该啊。
严决让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打!打死他!这个怪物!丑死了,打死他!!”
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从耳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