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城镇巡检司,相当于镇上的防卫之所。
虽说镇上的邮驿已迁往郑州,但巡检司还在。
如今,这里被裂苍穹带领的农民队伍团团围住攻打。
从九品的巡检当场被杀,尸身被残忍分尸,副巡检张嗣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慌不择路地跳河游走,绕了一大圈才跑到县城报信。
崔洋等人登上北边城楼,极目远眺,却不见农民军的影子。
张嗣气喘吁吁地说道:“县尊,此刻乱民怕是正在劫掠新郑镇呢。”
新郑镇,处在新郑县城与管城镇之间,因漕运兴起,是个大镇。
从军事战略上看,它比管城镇还要重要,溱水、洧水在此交汇,这便是“新郑”
镇名的由来。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哒哒哒”
,只见一人一马从北方疾驰而来。
到了城下,那人高声呼喊:“我是新郑镇巡检宋应,有紧急军情禀报,快放我进城!”
崔洋当即下令:“用吊篮把他吊上来。”
宋应连马都顾不上了,顺着柳筐爬上城楼,一脸慌张地说道:“县尊,大事不好,饥民造反,新郑镇已经被他们占了!”
崔洋面色凝重,冷静问道:“乱民有多少人?”
“几千上万。”
宋应回道。
苏皓皱着眉头追问:“到底是几千还是上万,你说清楚些!”
宋应有些慌乱,说道:“少则几千,多则上万,我……我也没数清楚。”
崔洋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又问:“那你的手下呢,都到哪儿去了?”
宋应吞吞吐吐地说:“都没了,要么被杀,要么……要么跟着乱民跑了。”
张嗣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我跑了二十多里路都到了,宋巡检你骑马十里路,怎么现在才到?”
宋应一听,顿时大怒,质问道:“那你怎么不先到新郑镇报信,好歹让我有个防备,也不至于被乱贼打个措手不及!”
张嗣也不甘示弱,愤怒地回道:“你还有脸说,我到了新郑镇巡检司,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衙门空荡荡的。
你和你的部下,当时到底去哪儿鬼混了?”
“我……我当时带人下乡缉盗去了。”
宋应结结巴巴地解释。
张嗣嗤笑一声,讥讽道:“缉盗?我看你是打着缉盗的幌子,带人进村鱼肉乡民了吧!”
“你别血口喷人!”
宋应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
两人就在崔洋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
崔洋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喝止。